顾裕安怒极反笑,手上松了劲:想激怒我,让我杀了你是吗?
颜月悠伏在地上咳嗽不止,顾裕安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偏不如你愿,你给我好好活着,感受着这些痛苦。
庄园里的保镖都被撤了,颜月悠的脚踝上多了一条铁链,顾裕安把她锁在房间里,钥匙顺着马桶冲下去,彻底断了她离开的可能。
颜月悠毫无触动,整天窝在床上,不吃也不喝,顾裕安硬往她嘴里塞,却都被她吐了出来。
顾裕安脸色阴沉,看着伏在床边呕吐不止的颜月悠。
颜月悠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对着顾裕安弯了弯唇角:我想死,你拦得住吗?
顾裕安脸色更沉:你就不想给你妈妈和妹妹报仇吗?
颜月悠没有说话,看了看自己薄弱的手掌。
报仇?
她拿什么报仇?
现在的她孤身一人,无权无势,还被囚禁在这里,她拿什么去撼动位高权重的顾裕安?
泪水顺着颜月悠的眼角滑落,她扯了扯干裂的唇瓣。
妈妈和妹妹,会原谅她的无能吧……顾裕安看着形容枯槁的颜月悠,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他明明恨不得杀了颜月悠,现在她终于要死了,可为什么心里却高兴不出来呢?
可能他是不想颜月悠这么痛快的死去吧,顾裕安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顾裕安离开了,房间里寂静下来。
颜月悠动了动,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
哗啦声越来越响,颜月悠感受不到疼似的,硬生生把脚拔了出来,左脚无力地垂在地面上,往下滴血。
颜月悠打开一楼小房间的门,与遗照上的女人对视。
她一生的痛苦,都拜顾裕安和这个女人所赐。
鲜血还在滴答,颜月悠走进去,举起遗照摔在地上。
玻璃相框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颜月悠拿起照片,朝厨房走去。
她点燃一盆火,把照片扔了进去,注视着照片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一捧灰烬。
颜月悠快活地笑着,笑出了汹涌的眼泪,她伸出手轻轻一推,打翻火盆,引燃了家具。
火光跳跃着四处飞舞,倒映在颜月悠的漆黑的眼珠里,火焰灼烧着裙摆,她露出了解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