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比鸡早,吃的比它少,干的比驴多。
我要在山头开垦荒地,还要承包家里所有的家务活。
他们说只有干活才有口饭吃。
两人都说养我这么大,该轮到我孝敬他们了。
又熬了几年。
那一日,大雪下了几天几夜,村长家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三只幼猪,好多人敲锣打鼓帮忙寻找,他们顺着血迹找到还睡觉的我。
而我嘴上挂着猪毛和血。
所有人都指指点点,说我坏胚,和野人没什么分别——茹毛饮血。
村长很大度:“三只小猪不用赔偿,就当彩礼了,路欢做我儿媳吧。”
我被抵债到村长家没几天,结果三只小猪出现在自家院中围栏里。
那是我便懂了,他们只是用一种更加隐秘合法的方式已物易人。
第一个家里,两个老东西禁锢我,不让我外出,也不会给机会让我多认识哪怕一个字。
但在村长家我很快成长了,因为公家条件好有电视,我从电视里快速汲取学习了很多不确定是否正确的知识。
但我知道有些事情如果是父女,就不能干。
比如我趴在大腿上给路庆吸浓治病,这根本不对。
从那时起,我便怀疑他不是生父。
还偷悄悄跑到派出所登记了自己的信息,希望能有机会找到亲生父母。
我日日盼,夜夜想。
却等到我的好公公路安,半夜摸进我的被窝。
这是不道德的,我拼了命挣扎,但却被他压着揍了好一顿,那时我便体会到男女体力的差距。
他大骂我:“婊子,既然已经娶回来就要物尽其用,让老子感受一下怎么了。”
我在他声声辱骂声中印证了自己的身世。
我是养父路庆从大街上捡回来养大的。
可真的是捡吗?
和公爹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骂我:“破鞋。”
他以为路庆没有享用我,所以花了三只猪的大价钱。
结果第一次便露了底。
想到我家那年,突然多了年幼的小叔,他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他找到路庆,要对方还钱,说我不值三只小猪。
可到手的钱,路庆怎么可能吐出来。
两人一商量,村里男人多女人少,很多人都没有媳妇。
可以用我挣钱,等生下女孩就当猪仔卖出去,等生下男娃就传宗接待。
自从做了这门生意,路家村便自成一派,流言如铁桶一般。
针对我,织出一圈又一圈密密的细网。
而我,就好似被蛛网围在中间绞杀的蚊虫。
泼到我身上的脏水就成了事实。
看守所里其他人知道我害死那么多人,齐齐放话要给我点颜色瞧瞧,白天警察阻止了。
可到了晚上,她们还是要替社会教训我这个坏胚。
说坏胚就该用最纯净的圣水净化,只有这样被我害死的人才能安心。
死到临头,难道我还害怕这样的折辱?
只是心里有一点后悔跟警察拖延时间。
但警方专案专办,行动迅速。
我只是被折磨了一夜,DNA结果就出来了。
那年轻警察再进来时,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