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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饥荒:我打猎带嫂嫂吃香喝辣樊妍陈息

张正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老关见生意谈成了,下面该说说正事了。“陈猎户,剩下的熊掌、熊皮、熊骨、熊肉......”“给我留两只熊掌再切些肉,剩下的老关你看着处理吧。”陈息没工夫在这耗着了,还要去牙行买壮劳力呢,家里也不知道宁乱带着他们干活咋样了。给村民做没做饭,发没发工钱,一堆事等着他操心。“好好好。”老关不废话,带着陈息去切熊掌熊肉,剩下就可以卖给县里贵人们了。将一大包熊掌熊肉交给陈息,老关开口道:“剩下的我就看着卖了,按规矩只收取二成的费用,卖了银钱我让小五给您送家去。”“行,我相信你。”陈息自然是相信老关的,熊掌的价格他已经知道,再说以老关的为人不可能占自己便宜。怀里揣着满满的银锭子,6个金元宝护在胸前,扛着一大包胸肉来到县衙。有眼尖的衙役老远就看见陈...

主角:樊妍陈息   更新:2025-04-18 2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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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樊妍陈息的现代都市小说《乱世饥荒:我打猎带嫂嫂吃香喝辣樊妍陈息》,由网络作家“张正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关见生意谈成了,下面该说说正事了。“陈猎户,剩下的熊掌、熊皮、熊骨、熊肉......”“给我留两只熊掌再切些肉,剩下的老关你看着处理吧。”陈息没工夫在这耗着了,还要去牙行买壮劳力呢,家里也不知道宁乱带着他们干活咋样了。给村民做没做饭,发没发工钱,一堆事等着他操心。“好好好。”老关不废话,带着陈息去切熊掌熊肉,剩下就可以卖给县里贵人们了。将一大包熊掌熊肉交给陈息,老关开口道:“剩下的我就看着卖了,按规矩只收取二成的费用,卖了银钱我让小五给您送家去。”“行,我相信你。”陈息自然是相信老关的,熊掌的价格他已经知道,再说以老关的为人不可能占自己便宜。怀里揣着满满的银锭子,6个金元宝护在胸前,扛着一大包胸肉来到县衙。有眼尖的衙役老远就看见陈...

《乱世饥荒:我打猎带嫂嫂吃香喝辣樊妍陈息》精彩片段


老关见生意谈成了,下面该说说正事了。

“陈猎户,剩下的熊掌、熊皮、熊骨、熊肉......”

“给我留两只熊掌再切些肉,剩下的老关你看着处理吧。”

陈息没工夫在这耗着了,还要去牙行买壮劳力呢,家里也不知道宁乱带着他们干活咋样了。

给村民做没做饭,发没发工钱,一堆事等着他操心。

“好好好。”

老关不废话,带着陈息去切熊掌熊肉,剩下就可以卖给县里贵人们了。

将一大包熊掌熊肉交给陈息,老关开口道:

“剩下的我就看着卖了,按规矩只收取二成的费用,卖了银钱我让小五给您送家去。”

“行,我相信你。”

陈息自然是相信老关的,熊掌的价格他已经知道,再说以老关的为人不可能占自己便宜。

怀里揣着满满的银锭子,6个金元宝护在胸前,扛着一大包胸肉来到县衙。

有眼尖的衙役老远就看见陈息,知道他是来取马车的。

小跑将马车赶来,马肚子鼓鼓的,显然已经喂饱。

“嗯,会来事。”

“嘿嘿,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陈息掏出些零散铜钱塞到衙役手中:

“干得好,有赏。”

衙役双眼一亮,握着手里铜钱,脸上笑开了花: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这次连称呼都变成了大爷,可见衙役高兴成什么样子。

一个壮劳力一天才赚5个铜钱,大爷赏的起码有几十个。

旁边有没来得及牵马的衙役,羡慕的直淌哈喇子,暗骂自己没眼力见,这么多的赏钱拿不到。

下次等陈神医来了,自己一定要好好侍候,把陈神医侍候高兴了,果真有赏啊。

在衙役千恩万谢中,陈息驾着马车离开。

采购了满满一车物资,来到陆达的牙行。

“陈神医您来啦。”

陆达看着陈息赶着马车到来,大包小裹的装满了一大车,以为他拿精盐与自己交换马匹来了。

立即小跑上前迎接,态度有些谄媚道:

“陈神医,您是来换马匹吗?”

陈息知道他误会了,自己最近都忙死了,哪有功夫提纯精盐。

“换马匹的事过些日子再说,今天我是来找你买些劳力的。”

陆达虽然有些失望,但听他要买劳力,立即便来了兴致,只要有生意做就成。

“陈神医需要什么样的劳力,我这里倒是有些。”

这年头壮劳力都被朝廷征走,牙行里只剩些老弱病残,不知道陈神医能不能看上。

说着话便将陈息迎到后院,一排排类似衙门牢狱的屋子映入眼帘。

为了利于客人挑选,特意用木柱与中间过道隔开,隔间里传出各种脏臭味。

陈息捏了捏鼻子,皱着眉边走边看。

男间和女间分开两边,里面的人像商品一样供客人挑选。

见有贵人前来买人,隔间里一个个都凑到木柱前探头观看。

男间里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高矮老小都有。

“贵人您把我买走吧,我什么活都会干。”

“贵人我识字,我能给您当书童。”

牙行伙计见劳力敢搭话,一脚揣向木柱,震得锁链哗楞作响。

“都踏马闭嘴,别惊扰了贵人。”

里面人吓得害怕,立即默不作声,一个个紧张的望着陈息,期盼他能把自己买走。

这里面的日子不好过,被人买走起码有饭吃。

陈息瞥了一眼牙行伙计,眯了眯眼睛。

伙计立即明白贵人生气了,当即陪着笑道:

“贵人您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贱皮子,越搭理他们,越蹬鼻子上脸。”

陈息咬了咬牙根,没理会伙计,继续向前走,绕了一圈也没遇见满意的。

不是老的就是小的,根本没有壮劳力,这些人买回去也是白吃饭,一点价值都没有。

他倒是想救救他们,但暂时没有条件,等以后产业壮大了再说吧。

转过男间,回去的时候路过女间。

立即有大群女子探出头来张望,这里比男间的人多很多,而且脸上都很干净。

脸蛋不收拾干干净净的,怎么能卖出去。

她们中有送亲队送不出去的,便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牙行。

还有一些各种原因活不下去的,也被牙行买走当成交易品。

个个探出脑袋,有的还故意捋了捋头发,期待贵人能买走她们。

在女间中他见到了一个熟悉身影。

顾兰,王麻子的婆娘。

原来满脸横肉的顾兰,此时已瘦的脱相,王麻子被下狱之后她便被抓到了这里。

以前那种好日子一去不复返,每日一餐都成了奢求。

“陈家小哥,救救我......我...我求求你。”

顾兰手抓着木柱,脑袋死命的向外挤,祈求陈息不计前嫌带她出去。

她这种人老珠黄的货色,在这里根本卖不出去。

牙行伙计由于刚才踹门柱导致贵人反感,这次不知怎么办才好。

悻悻的目光看向陈息,他一个小伙计怎敢惹怒贵人。

陈息掏出十几个铜钱向小伙计一递:

“这女人嘴巴真脏。”

小伙计眼睛一亮,接过铜钱,口中连连道谢。

他听懂了陈息话中意思,贵人嫌她的嘴巴脏,自己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兰见小伙计一脸不善的走来,吓得一缩身子想退要回去,但脖子被两根木柱卡住,进退不得。

小伙计狞笑一声,一把薅住顾兰的头发,啪啪两个大嘴巴子,牙齿都被扇飞了。

刚要嚎叫,突然被小伙计一脚踹在肚子上,身体强行飞出去,撞上墙壁才停止。

顾兰哪里禁得住伙计一脚,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呸,臭娘们敢得罪贵人。”

小伙计下手很重,这种女人本来就没人买,留在这里也是浪费粮食,早死早解脱。

“嘿嘿,贵人,您看这么处理成么?”

小伙计嘿嘿一笑,这可是贵人吩咐的,他只是拿了钱,照贵人的意思去做,心里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陈息点点头,对小伙计的表现很是满意。

这种人就该这样对待,记忆中这女人可没少欺负娘子,善恶到头终有报。

又看了一圈,没有看得上眼的壮劳力,只能作罢。

走出了后院,陆达见陈息没有领出来人,拉着他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轻声道:

“陈猎户,过几天新来一批外族劳力,身体都很强壮,您有没有兴趣。”

“哦?外族劳力,哪来的?”

陈息有些惊讶,没听说朝廷最近打了胜仗抓俘虏啊,怎么来的外族劳力?

陆达撇了撇四下没人,终于陈息说了实话:

“这批劳力都是从邻国买来的,走的不是正规渠道,他们没有牙籍,不用向朝廷交人头税,只是价钱高了些。”

“哦?多少钱?”

陈息现在正缺这样的人手,正好让他们在深山里工作,外人很难发现,又不用给他们交人头税,一举两得。

“10两银子一个,保证个个都是壮劳力。”

陆达压低声音,这种买卖是杀头的罪过,也就是陈息与县令夫人有层关系,换做别人他也不敢问。

“人什么时候到?”

“几天后就到。”

“一共多少个?”

“50个。”

陈息在心里算了一下,牛大哥赏了200两,再加上600两的熊胆钱,手里有钱说话就有底气:

“人一到,都给我送来。”

陆达愣住,50人全要,那可是足足500两银子。

他脑袋瞬间宕机了,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陈息拍了拍了腰间,发出银锭子相撞的脆响声:

“人到,付钱。”

“好好好,人到了,马上给您送去。”

陆达毫不迟疑答应下来,他常年做生意,怎能听不出银子的声音,再看一眼陈息怀里,鼓鼓囊囊的。

不用问,全都是银子。

“好,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了。”

“那我不留您了。”

陆达也是爽快人,谈成了一笔大买卖,自然要赶紧做准备,尽快将50人送到。

告别了陆达,陈息赶着马车回家。

看了看天色,自己忙活了一天,此刻太阳已经落山。

得抓紧回去了,不然娘子该担心了。

“驾——”

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抓紧赶路。

与此同时。

村长张保全带着叶红缨与吴亮进了窝窝村,身后还跟着鹰嘴山的10个土匪。


众女见碗中干净,宁乱在一边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发觉失态赶紧用手捂住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小五在心里给宁乱竖起大拇哥,牛逼,不光认娘快,吃饭也快。

宁宁见自己哥哥这么丢人,把头埋的更低了。

好尴尬,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丢人。

陈息愣了半晌,拿起勺子又给他添了一碗,一努嘴:

“吃!”

“好嘞大哥。”

这次是干饭没加肉汤,大哥叫我吃我就吃。

听大哥,没错的。

大嘴一张,三下五除二又干掉一碗。

这次的碗,比上次还亮。

“那个......吃饱没?”

陈息问的有些心虚,这货吃东西不用嚼的吗?就这么生吞?

反正没见他嘴巴动几下,一碗饭就没了。

“半饱。”

陈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扫视一圈:

“大家还添不添饭?”

众女饭量小,急忙摇摇头。

小五平时不挨饿,也吃饱了。

见盆里还有一半的米饭,陈息将剩下的肉汤都倒进饭盆里,端起饭盆,又放了下来。

皱眉想了想,再次端起看着盆中的米饭,沉思了一会。

这么多的饭,不会把他撑死吧?

众人都好奇陈息在做什么?端起来又放下的,纷纷放下筷子疑惑的看着他。

陈息看着宁乱那渴望的小眼神,撑死你丫的,大不了老子给你抠嗓子眼催吐:

“吃!”

“好嘞大哥。”

宁乱心里乐开了花,原来大哥也和自己一样,是个珍惜粮食的人。

舍不得剩饭,自己就勉为其难打扫了吧。

端起饭盆,饭菜似风卷残云倒进大嘴里,不到2分钟全部拿下。

没错,这次饭盆也锃明瓦亮。

陈息咽了口唾沫,依旧不死心的问道:

“吃饱没?”

“半饱。”

陈息嘴角抽了抽,心中十万头草泥马奔腾,这是个活爹啊,找他做活计,自己得赔死。

一个人至少吃了五个人的量,最致命的是,你啥时候问他,他啥时候回答半饱。

摸了摸怀中的银锭子,心里才算有点安稳。

还有40多两,应该能供得起吧?

又紧张的看了看宁乱的肚子,还好没鼓起多少,不然真怕把他撑死。

“半饱好,半饱对身体健康。”

陈息有些无语了,就算想吃也没了。

又等了一会众女都吃完了饭,宁宁赶紧收拾碗筷,拿到厨房洗了起来。

几女都想搭把手,却被陈息拦了下来。

通过短暂接触,他大概了解了宁宁的性子,小姑娘虽然不爱说话,但心中有杆秤。

不让她做点活计,她绝对不好意思留在这里。

吃完了饭,佐千千将自己带的礼物分给三位嫂嫂。

“大夫人,这是铺子里最新款式的花袄,三位夫人都有。”

佐千千拿出来花袄,在三女身上挨个比了比,其实身材她都知道,只不过装装样子。

“千千姑娘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见樊妍推辞,佐千千甜甜一笑:

“大夫人这是见外了,陈大哥帮了我不少忙呢,我是专门来感谢你们的,对吧陈大哥?”

说着话,冲着陈息眨了两下大眼睛,嘿嘿,你可别说没帮我忙,待会我就求到你了。

陈息被说得一愣,啥就帮你忙了?

不就在你那买了几件袄嘛,其他的,好像也没帮过她呀,这丫头在耍什么花样?

心里这般想着,但嘴上不好拒绝:

“多谢千千姑娘,娘子们就收下吧。”

人家把礼物都带来了,总不能再还回去吧,大不了以后打到猎物送她点皮毛,也算还清这个人情了。

见陈息应允,樊妍才接过礼物:

“那就谢谢千千姑娘了。”

“大夫人客气,以后到县里随时找我哟,我带几位夫人吃好吃的。”

佐千千拍了拍荷包,证明自己有钱,今天这顿不白吃你们的,改天自己请客。

几女又客套了几句,时间过了午时还要尽快回城,最近山路不太平,经常传出土匪劫掠的消息。

陈息将佐千千和小五送到院外,佐千千拉着陈息到一旁,一脸不好意思的说着:

“陈大哥,今天我来是有事求你。”

陈息白了她一眼,就知道你有事:

“说说吧,什么事?”

“那个......那个我小姨病了,只有深山里雪灵芝才能医治,你看能不能......”

佐千千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知道那地方危险,她是没办法了才来求助陈息。

为了能让陈息答应,佐千千双手合十,大大的眼睛写满了期盼。

深山只有猎户才敢进去,如今整个白山县也没几个猎户,像陈大哥这样经验老道的更是少之又少。

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陈息不好拒绝,反正自己要在深山建设基地,若是遇到雪灵芝倒是可以帮帮她。

这味药材他知道,就是补身子的用的,没听说能治什么病啊,有些狐疑道:

“你小姨患的什么病?”

一提到小姨的病,佐千千脸色明显失落了几分。

自己被赶出佐家,一直都是小姨在资助她,若是没有小姨,自己恐怕也要饿肚子。

“郎中说是哮症。”

“小姨最近病的厉害,每隔一天就会发病一次,不然......不然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求陈大哥。”

哮怔就是哮喘病,当她说出这个病时,陈息更加狐疑了。

灵芝确实可以辅助别的药物治疗哮喘,单独服用是没什么大作用的。

这又是哪个混球郎中开的方子。

“那个郎中不会又是......”

“对,就是赵神医。”

陈息一抚额头,又是这家伙,上次的疯狗病都被诊成风寒,那么他说治疗哮喘病用雪灵芝就说得通了。

这个时代的郎中都是这种水平吗?

陈息不知道的是,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确实是这个样子,陈神医已经算是好郎中了。

就他那点稀烂的医术,一般人还请不来呢。

算了算日子,明天应该进城为县令夫人复诊了,捎带手去看看她小姨吧。

若真的是哮喘病,自己倒是能医治。

“明天我到县里为县令夫人复诊,正好去你小姨那诊断一下。”

“哎呀陈大哥你太好了,我代小姨谢谢你。”

“明天你在铺中等我。”

“好的,谢谢陈大哥。”

佐千千很是欣喜,陈息的本事她知道,县令夫人那么重的症都能治好,小姨应该也会吧。

帮小五把熊瞎子装到马车上,上面用厚厚的干草遮住,以防被人看见。

财不露白,免得被土匪发现。

送走了二人,回到屋中见宁宁正在打扫屋子,一尘不染的地面被扫了又扫。

条扫都短了一截。

哎,不管她,有事情做,她心里总能踏实些。

来到后院就见到宁乱拿着铲子在挖黏土,面前的坑比另外几个男工的坑都大。

好家伙,不光能吃,同样能干。

就在陈息感慨之时,却不知白山县最大的匪寨,鹰嘴山,正在策划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一听陈息要打听县内的盐业布局,陆达顿时吓了一跳。

“陈神医,您这是要......”

不怪他如此反应,贩卖私盐可是杀头的死罪。

如今朝廷虽然对私盐的管理减弱,但以陈息神医的身份不至于冒险来做这样的买卖。

“你放心,县令夫人的病谁治好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陈息知道他害怕,故意给他打一针强心剂。

要不是发现那片盐矿,陈息也不会冒如此风险。

朝廷一旦边关失守,那些异族鞑子便会长驱直入大御腹地。

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怎么能安稳度过危机。

他可不是目光短浅之人,大御连年征召男丁充军,显然前线战况不容乐观。

国家一旦陷入战乱,百姓第一个受苦。

不光是物资被被征召,而且还有一个隐患就是土匪。

许多交不起人头税的人会想出各种歪门邪道,最简单就是上山为匪。

而且针对的还是老百姓。

百姓的日子将会越来越难,前有国家剥削,后有土匪抢劫。

暂时还没有起兵造反的,如果按照现在的势头继续发展,距离百姓造反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好,既然陈神医想知道,那小老儿便和你聊聊盐业的事。”

陆达放下筷子,整理下思绪开始说道:

“白山县有两家商铺取得朝廷盐引资格。”

“一个是王家,一个是苏家。”

“王家盐铺规模最大,家主叫王章,祖孙三代经营盐业,朝廷定价是300文一斤。”

“苏家盐铺规模要小很多,而且当家的不知为何,最近很少露面。”

陈息点点头,粗盐300文一斤他是知道的,上次自己还买了一些。

那种粗盐和自己的精盐,无论是质量还是口感都没法比。

“300文的价格百姓一定买的不多,他们如何能盈利呢?”

陈息一针见血,如今百姓食不果腹,300文一斤的粗盐不是寻常百姓能买得起的。

陆达环视一圈,见几女不在屋内,随后压低声音:

“王家暗地里有个盐矿,拿着朝廷的盐引卖自己的私盐,其它县很多卖私盐的都与他家有关系。”

“私盐100文一斤。”

陈息恍然大悟,我说的嘛。

朝廷对私盐管控减弱,自然有人玩灯下黑。

这种逻辑他很清楚,拿着朝廷的盐引,每年向朝廷缴纳盐税。

卖朝廷的盐多,上交的也多,反之一样。

王家有自己的盐矿,卖出去的私盐是不用交税的。

“那苏家呢?”

陈息继续追问,两家按道理说是竞争关系,王家卖私盐,苏家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不向朝廷举报呢?

一听陈息问起苏家,陆达幽幽一叹。

“苏家和王家不一样,他们没有卖私盐,而且当家的还是个没什么依靠的女人。”

陈息一愣,上次佐千千一个女孩开着成衣铺就让他很惊讶,这次又来一个女人开盐铺,而且还是官盐。

看出陈息疑惑,陆达继续为他说明情况:

“苏家当家的叫苏韵,家族同样世代卖盐,到她这一代苏家已经没有了男丁,所以一个女人当家。”

“苏家老家主在世时曾定下一个上门女婿继承家族产业,奈何那上门女婿刚上门便死了。”

陆达提到苏家便来了兴致,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苏家那上门女婿可不一般,是奉阳府的一个官宦家族的,苏老爷子以为给女儿找了个靠山,没想到啊......刚上门就死了。”

“可怜苏家那丫头,不光没了依靠,还成了寡妇。”

“那她家生意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一个女人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这几年被王家私盐打压的不成样子,只有管家带着几个小伙计在打理盐铺。”

陈息听完缓缓点头,看来这苏家距离关门歇业不远了。

“那苏家为什么不去举报王家私盐呢?”

陆达继续压低声音,抬起手指向上指了指:

“王家上面有人,下面也有人。”

上面有人他已经猜到了,不然王家不可能干了这么久私盐没人举报。

陈息不解,继续问道:

“下面有人是什么意思?”

陆达手指敲击两下桌面,用仅仅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吐出两个字:

“土匪。”

陈息深吸一口气,事情已经明了。

土匪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传入他的耳朵。

这么说的话,自己的私盐之路会非常坎坷啊。

说白了,王家是黑白两道通杀。

“好,多谢掌柜的告知。”

陈息拱拱手,对陆达抱拳表示感谢。

没有陆达一番告知,这些事情他就算费不少功夫也未必能全面了解。

“陈神医客气,小老儿并未帮上什么忙。”

“不过陈神医想做的话,可以试着找找苏韵。”

陈息来了兴致,一个没什么依靠的苏韵,找她能有什么用。

“此话怎讲?”

“哈哈,那苏韵虽然势弱,但手中不还有朝廷的盐引嘛。”

陆达堆着笑冲陈息点点头,人家盐引在手,卖点私盐岂不是轻而易举。

“并不是苏韵不想卖私盐,只是苦于没有门路而已。”

陈息眯了眯眼,心中有苏韵有了初步印象。

王家手眼通天,苏韵若是卖私盐肯定会影响他的生意。

不过有机会还是要接触一下苏韵,一切都是事在人为。

“好的掌柜的,先不聊私盐的事了,我想想问问掌柜的,马匹您有没有路子。”

“哦?陈神医需要马匹?”

陆达开牙行的,不光是买卖奴仆,牛马牲口同样售卖,自然有路子。

“对,就要外面那种马匹。”

陈息抬手指了指外面马车,他可是眼馋许久了,那种马匹强壮有力,最适合进山为自己运输盐矿。

“小老儿经常与蒙人做生意,这种马匹随时可以买得到。”

“价钱如何?”

陈息眼睛一亮,既然有大量这种马匹供应,自己不光能运输,搞不好还能训练一支骑兵出来。

将来无论是面对外敌入侵,还是面对土匪,打不过随时可以跑。

“哈哈,陈神医若是想买的话,可以拿盐换。”

陆达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目的。

从陈息手里换到精盐,转手卖给蒙人,其中的利润十分巨大。

蒙人境内矿产物资匮乏,无论是牲畜还是人口都需要盐。

每年都要从大御购买大量盐矿喂牲口,制成粗盐牧民自己吃,花费巨大。

“多少斤精盐换一匹马?”

陈息询问价格。

陆达在心中盘算一下,这种品质的精盐少说也要一两银子一斤,也许会更高。

“50斤,换一匹蒙马,货到牵马。”

陈息昨日买过马匹,一匹大御普通的马都要50两银子,这种健壮的蒙马少说也要70两开外。

陆达这人很实在,50斤精盐并没有多要。

“成交!”

“成交!”

陆达是做生意的人精,并没有追问陈息的精盐是怎么提炼的,陈息也没有问陆达为何要用马匹换精盐。

这都是彼此的核心秘密,谁问谁是傻子。

两人谈成了生意,酒足饭饱后才送走陆达。

陈息活动下身子,先把武器做出来,下一步便是和猛兽抢地盘了。


“好的陈猎户,那边下午来人谈价,我让人做几个好菜,中午就在我这吃。”

陈息现在满脑子都是500两银子,哪有心情在这吃饭,恨不得马上回去招工。

对了,自己还认识牙行的陆达,最好能买些劳力在深山盖房采盐矿。

这个时代的规矩他懂,奴仆相当于私有物品,每年交齐人头税后,打杀随意,官府都管不着。

有了牛大哥的赏钱,再加上卖熊的钱,买十几个劳力不成问题。

最重要的是劳力听话,就在他们住在深山限制活动,这样就不会把盐矿的消息传出去。

“多谢老关了,我这边还有事情,等下午我再过来。”

答应佐千千给她小姨看病的事还没办呢,时间紧迫。

“那好吧,既然陈猎户有事要忙,老拙便不久留了,记得下午早些来谈价。”

“好,老关你忙着吧,我先走了。”

送走了陈息,老关唏嘘不已。

昨天小五拉来那头熊瞎子的时候,他震惊了良久。

简直不敢相信陈息能猎杀这么大的熊瞎子。

这时候熊瞎子刚刚进入冬眠状态,对周围的环境十分敏感。

想偷袭是绝对做不到的。

查验了伤口之后再次惊呆,几箭全部射在熊瞎子头部。而且伤口血槽十分怪异。

就算老关见多识广,也分辨不出来用的什么箭头。

普通的箭头根本射不穿熊皮,没想到陈猎户居然做到了。

山宝堂收到熊瞎子的事情迅速传开,一晚上来了许多贵人们的家丁询价。

熊掌熊皮更是炒到了天价。

望着陈息离去的方向,老关长吁一口气。

有猎熊瞎子的本事,那山中之王呢?

摇摇头感叹一声,后生可畏啊。

恐怕整个白山县,也找不到如此出色的猎户喽。

陈息出了山宝堂心情极好,加快脚步来到荣依坊。

推开门,佐千千早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等着自己。

见陈息来了,佐千千眼睛一亮,随即甜甜一笑:

“陈大哥果然守信用,这么早就来了。”

“答应你的事怎敢失信,你小姨家在哪里,快带我去吧。”

陈息不想耽误时间,今天的注定是忙碌的一天,很多事情都在等着自己处理。

见陈息这么着急,佐千千嘟了嘟嘴,随即欠身挥手:

“陈大哥跟我来。”

佐千千前面带路,趁他不备抬偷偷抬起胳膊闻了闻,香粉的味道对啊,怎么陈大哥这么冷淡呢。

路上,佐千千有些支支吾吾对着陈息道:

“陈大哥,待会见了小姨你......莫要介意,我...我小姨她性子冷淡,有怠慢之处请多多担待。”

陈息并不在意这个,左右不过给她看个病而已,性子冷不冷淡的与自己有啥关系。

“没事,有你这层关系在,我怎么会在意呢。”

言外之意,没拿佐千千当外人。

佐千千听完,嘴角闪过一抹微笑心中窃喜,陈大哥这是把我当成朋友了,但只是朋友这样么......

“陈大哥还有一个事,小姨对男人有些不假辞色......陈大哥......您还要多多担待。”

佐千千这次说的很没有底气,小姨自从成了寡妇之后,非常厌恶男人,且性格也极其强势,她认为女人不比男人差,男人能做的,她同样能做。

独自一人撑起整个门面,表面上是风风光光掌柜的,但私下里见过小姨好几次偷偷的抹眼泪。

陈息不置可否,还是那句话,她的秉性与我何干,但为了让佐千千放心,故意微微一笑:

“没事,待会我尽量少说话。”

见陈息这么善解人意,佐千千十分开心:

“那就说好喽,陈大哥可不许生气哦。”

“好好好,都听你的。”

小姨家离铺子不远,两人说话间便到了门口。

管家见是佐千千带着一个男人来,先是诧异一瞬,随即一脸热情的招呼二人进了府门。

小姨的家很大,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穿过前厅,踩着石板小路进了内宅。

屋子很是宽敞,木料都是用的上等红木,屋内焚着香。

轻轻嗅了几口香气,陈息微微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

两人进屋时,已有一老一小正在为一女子诊脉。

老者鹤发童颜,长长的白眉耷拉着,下颌白胡子顺到胸前,面色红润很有光泽。

此刻老者单手搭上女子脉门,双目紧闭,两条眉毛时不时颤动几下。

老者给女子诊脉,旁边站着一个小姑娘,大约十六七岁,长相很清秀,手里拿着纸笔肃然而立。

被诊脉的女子皮肤白皙,眉眼精致,虽是一脸病态,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冷漠。

但怎么看怎么有点别扭。

陈息微微眯着眼,按道理说这应该是个大美人啊,虽然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但不至于让自己看着别扭啊。

再细细一打量,他笑了,原来女子的鼻子有些歪,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我说的嘛,可惜了这么个冰山大美人,都是这歪鼻子给闹的。

女子听见屋里有人来,睁开了双眼,见到佐千千后展颜一笑,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她坐。

瞥到她身边还站着个男人,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喜,转瞬间变换过来,对着陈息点点头。

她这一表情变化丝毫没逃出陈息眼里,怪不得佐千千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

这女人果然有厌男症。

那种清冷的眼神说不了谎。

佐千千有些不好意思的拉拉陈息衣角,招呼他坐下,嘴巴凑到他耳边用小手捂住轻声道:

“对不起啊陈大哥,我不知道小姨请了郎中。”

陈息摇摇头表示不在意,既来之则安之,待会郎中给小姨看完了病,自己打个招呼便告辞。

闲着也是闲着,四下环视一圈,屋内很是整洁,家具有些少,显得很是空荡。

墙壁上挂着一幅字画,画的是山水,水平也就是刚入门的样子,字迹娟秀显然是女子所写。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陈息看了一圈便失去了兴致,索性闭目假寐,思考着深山居所布局以及盐矿的开采。

女子见陈息打量她的屋子,眉头皱了皱,好没礼貌的家伙。

要不是千千带来的人,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等张神医为自己诊完了病,一定要督促千千,少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自己这阵子经常发病,没工夫看着千千,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疯,必须要好好管管,不然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姐姐。

女子情绪有些波动,张神医放下搭脉的手,缓缓睁开双眼。

瞧见屋里多了两人,丝毫没觉得意外,刚才他为女子诊脉时便听见了声响。

碍于这是别人家府邸没有当场发作,他诊脉时最忌别人打扰,若是在州府,少不了一顿呵责。

张神医有些不悦,没理睬别人,靠在椅背上,轻轻开口吐出一个字。

“记!”

旁边小姑娘立即俯身全神贯注,手中毛笔轻点纸上。

“弦数,情志不舒,肝郁化火,胆火上炎,循经上犯鼻窍。”

“弦脉主肝胆,数脉主热,变现为弦数脉。”

“诊,鼻渊病。”

张神医边说小姑娘边写,一会的功夫便诊断为鼻渊病。

又让小姑娘写了个方子放在桌上。

“夫人,你患的是鼻渊病,症状很重,拿着这方子去开药,按时服用,三月后便会痊愈。”

“在此期间,不许见冷风冷水,否则病情加重。”

女子拿过药方,有些无奈开口:

“张神医,三月太久了,能不能开一副快剂,多谢您了。”

张神医有苦说不出,鼻渊症很重,以自己的医术,也只能到这个份上了。

“老夫这药方就是最快医治的办法,夫人可知那赵涌将你误诊为哮症,简直是贻笑大方。”

女子知道他嘴中说的赵涌是谁,只能无奈摇头苦笑。

赵涌虽然在白山县被称为神医,但怎能与州府的张神医相比。

两人医术明显不在一个段位。

仔细看了看药方,突然开口道:

“张神医,您这张方子中也有雪灵芝,此物......此物难寻啊。”

张神医有些为难,他怎能不知雪灵芝难寻,只是这病只有这一种治法,若寻不到雪灵芝,病症越来越重,最后将危及生命。

“那老夫也......爱莫能助了。”

张神医摇了摇头,场面陷于僵局。

一个有方子,一个没药。

陈息笑了笑,他还以为这位张神医有两下子,果不其然,比那个赵神医强些有限。

诊断是对的,确实是鼻渊,从他进屋看到女子的鼻子心中就有了判断。

可鼻渊有很多种症状,女子这症状根本用不上雪灵芝,纯属浪费。

治疗方向是对的,按时服用三个月也能痊愈。

自己不是烂好人,不能什么事都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既然人家诊完了病,自己也没必要在这呆着了,示意佐千千赶紧打个招呼,自己就走了。

还有一堆事等着办呢。

可佐千千一听到雪灵芝,立即来到女子身前,拉着她的手兴奋道:

“小姨,雪灵芝我有办法,陈大哥是猎户,他答应帮我进山采药。”

女子有些意外,经验丰富的猎户的确有能力进深山,可眼前这人......

年岁如此年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可能有那种本事。

一定是借着猎户身份接近千千,博取好感后图谋不轨。

“哼,我不知你为何接近千千,如若是想欺负她,你恐怕是打错了算盘。”

女子态度很差,声音更加清冷。

千千年岁小阅人不多,但也不是你这种无耻小人可接近的。

女子第一眼就看不上陈息,此刻情绪起伏很大,剧烈咳嗽几声呼吸有些急促。

“小姨小姨,你怎么了?”

佐千千吓坏了,连忙扶着小姨躺下,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陈息。

虽然旁边还站着张神医,但下意识里还是看向陈息。

她亲眼看过陈大哥为县令夫人治好了病,心里莫名的相信他。

“别急,待老夫看看。”

张神医为女子把了把脉,眉头深深皱起,鼻渊症最忌情绪大起伏,此刻病情加重了。

从随身药箱里翻找救急的药丸,由于来的匆忙可能是忘带了,张神医把药箱里的东西都倒在桌子上翻找起来。

“不好,药丸忘带了。”

又赶忙吩咐小姑娘出门抓药,女子呼吸急促整张脸涨的通红,虽然现去抓药未必来得及,但也不能眼看着病人呼吸衰竭。

佐千千见张神医找不出药来,急的都哭了,跑上前拉着陈息的袖子:

“陈大哥,求求你求求你,快救救小姨。”

她知道小姨刚刚误会了陈大哥,但事发突然,想要替陈大哥解释的时候,小姨突然发病,只能哭着来求陈息。

陈息自然看出女子病情紧急,自己是看在佐千千面子上才同意上门为你看病。

没想到女子竟对自己这样的态度,自己进屋一句话没说,竟成了企图欺负佐千千的小人。

心中本就有气,女子一点待客之道没有,第一句话就是质问,谁惯得你那臭毛病。

奈何佐千千哭着求他,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流下来,再看女子身体已经开始不规律的颤抖,这是抽搐的前兆。

陈息恨得咬了咬牙,皱着眉头上前,见桌子上有张神医的银针。

拿起来就用,上前扎在女子脑袋上几处穴位,最后一针扎在鼻唇沟中。

见陈息拿了他的银针,张神医先是一愣,立即反应过来。

赶紧上前制止,但陈息手快,此刻已经扎完。

张神医这次吓的可不轻,这小子手这么快的吗。

再看陈息扎的部位,汗都下来了。

全部是头上的大穴,这些穴位自己都不敢随意乱来,哪里来的小子敢如此鲁莽。

“小子,赶紧住手。”

想要上前拔出银针,却被陈息用身体挡住,张神医那老胳膊老腿的,怎能挤得过他。

张神医急的直跳脚:

“快将针拔了,你这是在害命。”

陈息本就心情不好,自己进屋啥都没干就被那冰山老娘们一顿怼。

此刻又听老头说自己在害命,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抬手一指张神医:

“你个老比登,长的跟葫芦娃他爷爷似的,给我滚一边子去。”

“仗着学了两天狗屁的医术,整天出来丢人现眼,今天让你看看,小爷是怎么治的。”

陈息没骂痛快,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张神医身边小姑娘身上:

“还有你,拿着你那张擦屁股纸,给我记!”

小姑娘人都傻了,呆呆站在旁边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这里有我什么事啊,我可一句话没说啊。

佐千千更傻了,葫芦娃是谁啊?


宁乱蹲在门口,注意力全在村口方面,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自己不能去寻,家中三位嫂嫂需要他守护。

突然。

远处一声传来一道嘎吱吱声音。

宁乱皱眉,这是脚踩在雪地里的声音,由于积雪逐渐压实,有人踩上去就会发出这种声音。

起身朝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然后眯了眯眼睛。

装作蹲累了,伸了个懒腰,故意喃喃自语:

“休息够了,回屋吃饭。”

转身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屋。

小匪们由于路线不熟,踩到了路边压实的雪上,发出声音吓了一跳,立即躲到大树后面。

紧张的探头望了下,注意到门口蹲着的白毛小子伸了个懒腰,还说要回屋吃饭。

见他走了,才敢出来。

“都轻声点,幸好那小子没发现。”

此刻天刚黑,村民们还没休息,土匪怕强攻惊扰了他们,到时候村民赶来可麻烦了。

10个小匪猫腰接近院子。

宁乱顾不得男女有别,推开屋门立即向三位嫂嫂正色道:

“三位嫂嫂跟我来。”

三女见宁乱神色凝重,心中狐疑开口:

“是你大哥回来了吗?”

事情紧急,宁乱担心吓着三位嫂嫂,刚才蹲在院门他已经发现树后有人,而且还不少。

显然是奔着他们来的。

“嫂嫂们跟我来,待会再和你们解释。”

宁乱二话不说,带着三女便来到后院,将她们藏在砖窑后面。

“待会无论发出什么事,嫂嫂们都不要出来。”

“宁乱,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樊妍紧张的汗都下来了,是不是夫君出事了?

秦瑶和白蓉蓉也没了主意,见宁乱这么凝重,心中愈发感到不安。

一切都要听大夫人的,夫君不在,大夫人就是她俩的主心骨。

“大嫂别问了,记住我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藏好了三位嫂嫂,他心里踏实了一些。

找出陈息新造的猎刀拿在手里,待会看那几个毛贼想干什么。

宁乱躲在门后,借着门缝扫向院门,借着微弱的月光,院门外几道人影晃动一下。

“哼,果然是奔这里来的。”

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敢进来。

宁乱从小就身体好,又到军队历练过,若是几个小毛贼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将要面对的是鹰嘴山正儿八经的土匪,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后院。

吴亮刚想翻墙,却看见白毛小子将三个女人藏在砖窑后面。

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

等宁乱走后,吴亮才探出脑袋向里面看去。

砖窑后面,三个女人哆哆嗦嗦抱在一团,在他眼里,三个女人犹如待宰的羔羊。

看来前面那群笨蛋被察觉了,不过没关系,白毛小子把三个女人藏在这里,正合我意。

他不想现在出去,他在等外面打起来,自己再出手。

一个白毛小子而已,能翻起什么浪花。

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三个女人身上,舔了舔嘴唇,这些日子可憋坏了二弟,待会一定要痛快干一场。

三个女人轮番来。

屋门口,宁乱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院门,如他所料,没一会的功夫就露出几个脑袋。

几个小匪张望了一下,见院中没人便现出身来。

前面一个土匪向后面一招手,剩下的9个小匪拎着刀进院,悄悄的朝屋门前进。

宁乱眯着眼睛,握紧了手中猎刀。

10个,看来今晚少不了一场恶战。

他不但不怕,甚至还有点小兴奋。

将白发梳成的小辫子咬在嘴里,全身血液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队伍前面的小匪已经摸到了屋门,蹲下身子,将一只耳朵轻贴在屋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声音。

听了半晌,朝后面的小匪点点头,其余小匪迅速靠近。

“咯吱...”

轻轻推开屋门一道缝。

三秒后。

一个脑袋从屋门下面挤了进来,像狗一样蹲在屋外向里面张望。

见脑袋从下来面挤进来,宁乱手中刀刃向上贴近他的脖子。

小匪张望了一瞬,宁乱猛一翻手腕。

“噗——”

脖子被一刀挑开,半边皮肉连着脑袋。

小匪连惨叫都没发出,便见了他太奶。

解决了一个小匪,宁乱一把拉开屋门,朝着外面就是势大力沉的几刀。

由于小匪们贴的近,哪里能料到早已被人发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砍了几刀。

一个被砍到手臂的小匪,捂着伤口喊道:

“招子亮了,砸窑。”

小匪说了句黑话,开始强攻。

这句黑话他听出来了,不就是几个土匪么,我看看这窑你们是怎么砸的?

宁乱不想让他们进来,砸坏大哥家的东西怎么搞?

不等他们强攻,率先跳出屋门,对着一个小匪开始挥刀。

由于小匪们站成个小包围圈,宁乱出门第一件事便是找个方向猛砍。

在战斗中这招很管用,被敌人包围后就是朝着一个方向猛攻。

只有冲到外围,尽量将敌人的攻击引成一道直线,这样才利于各个击破。

打这种仗宁乱很有经验,军队常年打败仗,士兵被包围都已经习惯了。

久而久之便养成了经验。

宁乱朝着一个方向发力,那个小匪可扛不住了,他哪里是宁乱的对手。

几刀就被砍翻在地,趴在地上大喊:

“点子扎手,来顶硬儿。”

小匪没想到宁乱这么猛,刀刀砍自己的要害,要不是反应快,脑袋都得被这小子砍下来。

其余小匪立即上来支援,企图再次包围宁乱,仗着人多乱刀也能砍死你。

但他们的算盘空了,宁乱突围后继续游走在外围,小匪们很难形成围攻。

宁乱找准机会,使足力气朝一个小匪脑袋上砍去,那小匪避之不及,选择用刀硬镗。

“铛——”

小匪手里的刀被宁乱砍断,连带着半个脑袋被削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命呜呼。

宁乱也没想到这一刀效果这么好,看了眼刀身,一点事都没有。

整柄猎刀泛着湛蓝的光,月色照耀下,寒光逼人。

卧槽,大哥的武器这么好用的么。

宁乱心中大呼卧槽,这猎刀比军中偏将用的都好。

手中有利刃,心里更加有底气。

“来来来,老子今天陪你们玩玩。”

宁乱战意大起,还剩8个土匪,一定要拖到大哥回来。

前院传出打斗声,三女吓得更加哆嗦了。

宁乱让她们别出来,她们很听话,知道宁乱是军队里回来的,应该有解决的办法。

秦瑶虽然年岁比白蓉蓉大,但三女中她的胆子最小,躲在樊妍身后小声的哭了起来。

樊妍也害怕,用身子将二女挡在后面,脸色苍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白蓉蓉虽然年岁最小,但胆子很大,上次王麻子带人来抓人,她都敢咬那差人。

二姐你躲我身后,我保护你。

白蓉蓉两手捧着半块砖头,挡在了秦瑶前面。

二女平时在大夫人面前争宠,但关键时刻一致对外。

打斗声传来,吴亮知道前面交上手了,自己带来的10个弟兄都是好手,心里一点不慌。

是时候出场了,由于腿还没好利索,翻土墙速度减慢。

白蓉蓉眼尖,见有个黑影正在翻土墙,两手举着半块砖头就砸了过去。

她瞄的是吴亮脑袋,但力气小,砖头划成一道抛物线,砸到了吴亮腿上。

正是受伤的那条腿。

“诶卧槽,臭娘们敢砸我。”

吴亮忍着疼一瘸一拐上前,在墙边找出一根烧火用的棍子。

他为了抓活的,没选择用利器。

“踏马的,老老实实别动,否则抽死你们。”

樊妍见有人从土墙上翻过来,吓得惊慌失措,但她是大夫人,夫君不在,自己绝不能软弱,伸开双臂护住两女。

秦瑶吓得惊叫一声,身子哆嗦的不成样子。

她的这声惊叫,瞬间传到前院火拼的宁乱耳里。

宁乱双目赤红,暗道一声糟糕,后院也有土匪。

砍翻一个小匪,立即向屋内冲来:

“我曹尼玛,谁敢动我嫂嫂。”


对上陈息的一脸坏笑,女子愣了一瞬,看着自己手指的位置,正是陈息裆部。

顿时臊了个大红脸。

有些气恼得跺了跺脚,脸蛋羞得像个红苹果。

谁说要你拿这个东西换了,你理解成啥了嘛。

本小姐还未婚配,竟被一个陌生男子误会,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不过想想自己那根手指,确实是指的那个位置。

女子抿了抿嘴,今天一定要解释清楚,不然到外面传开,自己简直没法做人了。

“你......”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你可以用狍子皮换。”

女子一脸幽怨的盯着陈息,本想拆穿他的身份,没成想反倒被他调笑一番,想想就气。

“哦,姑娘你说的是狍子皮啊。”

陈息故意在裆部掸了掸: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那啥呢。”

“哪啥?”

女子急了,你今天一定要说清楚,不然老娘一定要找人废了你。

虽说自己被后娘赶出家门,但我还有小姨,小姨神通广大,到时候找一群打手揍你。

敢说出去,我就把你那丑东西割了,让你一辈子做不成男人。

陈息见女子确实急了,也不好意思继续逗她,一脸无奈开口道:

“我还以为是狍子皮呢。”

女子盯着陈息,漂亮的脸蛋上青一阵白一阵,三番两次被他戏耍,但姑娘家又还不了口。

要不是想着能同你做点生意,就凭你刚才调笑老娘,老娘定不会饶你。

女子被气的狠喘了几口气,白了陈息一眼没好气道:

“是山宝堂小五推荐你来的吧?”

陈息有些诧异,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身份这么快就暴露了?

女子再次白了他一眼,两只小手插在胸前,装成县老爷审案的样子开口道:

“哼,一身草衣、草鞋、下面还围了张狍子皮。”

“而且狍子皮很是新鲜,一点加工过的样子都没有。”

“拿出的钱还是山宝堂串的,结合以上几点。”

“本姑娘不光断定你是山宝堂小五推荐来的,还看出来......”

女子嘴里说起来没完,又伸出那只小手,指尖轻轻点在陈息胸前,大眼睛狡黠的眯成一道线:

“本小姐还看得出来,你是一个猎户。”

“对不对?”

陈息这次真被震惊到了,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观察得如此仔细,推断的竟然丝毫不差。

有两把刷子啊。

有点小看你了啊。

“姑娘既然都看出来了,那我就不藏着了。”

“那套花袄我要买走,狍子皮是不可能和你换的。”

“说价吧。”

陈息不装了,摊牌了。

狍子皮是要给娘子做毯子的,家中木床凉,冻坏了娘子可不行。

女子见陈息大方承认,心中十分得意随即狡黠一笑。

装?

装不下去了吧?

跟老娘装,你还嫩了点。

但见他不愿用狍子皮交换,女子也不再纠结。

“一套花袄80文,既然你是小五推荐来的,收你75文。”

女子得意地扭过头,摊开小手示意陈息付账。

陈息默默将柜台上的三串钱揣进怀里,另一只手掏出零钱200文放在女子手心。

“这是200文,再给我找双厚实的棉鞋。”

“剩下的钱,再买两套女子穿的袄和棉鞋。”

“都按照你的尺码就好。”

女子掂了掂手中零钱,转身放进柜台,找出一双棉鞋放在花袄旁边。

“贵客稍等,这是小夫人的。”

说着话,女子撇了撇嘴,又抱来两套袄和棉鞋:

“这两身是大夫人和二夫人的。”

“一共200文,小夫人的最厚实,其余两位夫人的质量差些,但也比平常的袄暖和。”

女子嘴里唠唠叨叨没完,显然把他看成娶了新忘了老的渣男。

陈息有些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丫头别看年纪小,但家长里短的门清。

大概县里的老爷们都是这样,娶了小娘子,负了老婆娘吧。

随便她怎么想吧,自己没闲心和她解释那么多。

用块做衣服的剩布将三套袄包裹扎紧,扛在肩上一言不发就要出门。

“你就穿这个走?”

慵懒声音传来,陈息回过头,女子又对他翻了个白眼。

女子不知何时怀里抱着一套衣服,丢在货台上。

“这是猎户们喜爱的猎袄,不但保暖还方便淌雪奔跑。”

“这双鞋还能防水,捕个鱼啥的都能用上。”

陈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是女孩子心细,给三个婆娘买完衣服,自己的却忘了。

假装咳嗽两声掩饰尴尬,上前拿起自己那套。

“拆开那串钱吧,130文。”

女子又把小手伸出来,示意陈息付账。

这次陈息更尴尬了,这小丫头片子竟让自己难堪。

连忙拆开一串钱,数出130文递到她手里。

“先走了哈。”

陈息想要开溜。

“慢着!”

女子走出柜台拦住陈息去路,一脸笑嘻嘻道:

“小女子名叫佐千千,不知贵客......”

“陈息。”

“嗷,陈大哥。”

佐千千抬手一指墙上挂着的各种动物皮毛:

“陈大哥若是猎到这些上等皮毛,可卖与千千,价钱好说。”

陈息撇了眼墙上挂着的皮毛,嘴角抽了抽。

就这种破烂工艺,好东西都被你糟践了。

“好说、好说。”

陈息今天耽搁得太久了,还要买些粮食回去,自己进城家里三女还饿着肚子呢。

佐千千还想再和陈息套套近乎,想着今后从他手里收一些皮毛,能认识这种猎户对小铺子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但陈息没给女子继续攀谈的机会,转身就走,出了门直奔粮食铺。

佐千千站在门口一直目送陈息出了巷子,嘴角弯起一道向上弧度,狡黠的大眼睛眨了眨。

本小姐可不会放过能猎到狍子的猎户。

她有着自己小心思,如今小姨生病了,郎中说只有大白山深处才有的雪灵芝才能医好小姨的病。

常人根本不敢深入大白山,只有一些经验老道的猎户才有这个本事。

但朝廷都将老猎户征召到军队了,新成长起来的猎户连狍子都打不到,更别说深入大山了。

唉!

看来得去找小五聊聊,询问下陈息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对,现在就去。

佐千千办事不拖沓,决定好了立即行动,关闭铺门便向山宝堂行去。

陈息出了巷子,找个没人的地方换上新衣和鞋。

到粮食铺买了些粮食和鸡蛋,又花费300文买了一斤粗盐。

这朝代的盐价好贵,而且只能官府售卖,仅仅一斤粗盐便花费300文。

陈息的心在滴血,看来今后得自己提纯精盐,不然真的吃不起。

又买些针头线脑等家中应用之物。

早晨进城,如今已到午时。

娘子在家一定等着急了。

出了城,一路跑步回家。


见到陈息驾着一个大马车,马车上还装了满满的物资。

张保全哈喇子都要流了出来了,那可是自己的100两银子啊。

再让你享受两天,等土匪杀来,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心里盘算着恶毒计划,脸上笑嘻嘻:

“我们村的大英雄回来了,欢迎我们的大英雄回村。”

“欢迎大英雄回村。”

“欢迎大英雄回村。”

陈息眉毛一挑,这张保全在耍什么花样?

车上的三女见张保全亲自站在村口迎接夫君,脸上同样错愕。

“夫君......”

三女不由自主的向陈息身边靠了靠,心中全是担忧。

她们知道张保全平时是什么德行,想来是没安好心。

“在车上别动,有为夫呢。”

陈息拍了拍她们小手,一抬腿跳下了马车。

“太好了,陈大英雄回来啦,真给我们窝窝村长脸。”

“不仅得到了县令夫人夸奖,还手擒了恶贼,你就是我们窝窝的骄傲。”

张保全一脸谄媚,弯腰躬身来到陈息近前,嘴里一顿彩虹屁。

“村长说的对,陈息就是我们窝窝村的骄傲。”

“对呀,把王麻子这个恶贼抓获,陈息为我们窝窝村除了一害。”

“我早就看王麻子不是啥好人,那种人早该下大狱,陈息大英雄干的漂亮,”

村民们把村口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人人都喊着陈息是大英雄,为窝窝村除害。

陈息剑眉一挑,张保全你想演是吧,小爷就陪你演,顺便看看你在耍什么把戏。

“哈哈哈,村长大人过誉了,我可称不上什么大英雄。”

“别别别,你就是我们窝窝村的大英雄,捉拿恶贼的大英雄,大家说是不是啊?”

张保全发动村民一起喊,先把你抬的高高的,然后再重重摔死。

你死之后不光银子是我的,车上那三个漂亮娘们也是我的。

玩腻了就卖到窑子里去,老子拿了钱天下到处快活。

就算两位大人在狱中把自己招出来,老子早就带着钱跑远了。

如今兵荒马乱的,朝廷根本没工夫抓自己。

“大英雄你就别谦虚了,咱窝窝村从来没出过这种大英雄。”

“村长说的对,陈息就是我们的大英雄。”

“大英雄铲除恶霸王麻子,就是我们村的英雄。”

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张保全带头,纷纷附和起来。

张保全的煽动,无形中给陈息在村中的大英雄形象立了起来。

人人脸上都写满了崇拜。

陈息呵呵一笑,正合我意。

自己正愁缺人为自己干活呢,刚打瞌睡便送来了枕头,张保全可是帮了大忙啊。

“既然大家都说这么说,本大英雄再推脱就说不过去了。”

“我大英雄陈息,谢谢大家好意。”

陈息朝村民拱了拱手,众人赶紧赔笑还礼。

张保全心中暗笑,傻子就是傻子。

刚夸你几句立马就飘起来了,死都不知道死的。

“这是大英雄的猎物,我们从王麻子家里搜出来的,现在物归原主。”

张保全闪开身,露出身后堆着陈息此前打的猎物。

由于王麻子押人走的匆忙,这些猎物压根没动。

“好,多谢村长了。”

“这是应该的,这是应该的。”

“都散了吧,我的娘子们今天有些倦了,我要回家陪娘子了。”

陈息哈哈一笑,继续装出一副得意忘形的姿态。

“好好好,大家都散了吧,别打扰我们大英雄休息。”

张保全一挥手,有些想要上前讨好的村民们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了,崇拜的看了几眼陈息,才悻悻离去。

“车上装满了,这些猎物我帮大英雄送回家。”

“那就有劳村长了。”

“应该的应该的。”

张保全恨得牙痒痒,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

我堂堂一个村长帮个傻子送东西回家,简直是奇耻大辱。

陈息不管不顾,跳上马车率先回家。

他才没工夫理张保全呢,不就是演戏么,老子能演到你流泪。

赶起马车便回家,张保全在后面扛着大猞猁,双手拎着野兔和野鸡。

脸上气的都变形了,好你个陈二傻子,让你再蹦跶几天,你死之后老子的日子就好过了。

陈息到家都把东西归置完了,张保全才气喘吁吁进院。

“东西放地上就行了,村长回家去吧。”

张保全听完气的差点骂出声,这不是累傻小子吗?

送完东西就走,不分我个野兔啥的?

村长也好些日子没吃肉了啊。

放下猎物,脸上强堆起笑:

“那我就放这了,大英雄早些休息哈。”

“好,记得把院门关上。”

张保全嘴唇哆嗦着:

“好,大英雄您休息,我回了。”

关上了院门,张保全一口气跑出一里地,对着一棵大树就是一脚。

“踏马的你个陈二傻子,老子要你死!”

大树颤动一下,树枝上的积雪大片大片落下,砸了张保全一身。

“哎哟......踏马的......”

冰冷的雪顺着领口灌他个透心凉。

“呸呸呸......”

吐出嘴里的雪块,张保全肺都要气炸了,跳着脚的骂:

“陈二傻子,老子必须要你死——”

张保全在那边发疯,陈息这边一家其乐融融。

“哈哈夫君你太坏了,那张保全快要气死了吧?”

“活该,夫君就该这么欺负他。”

樊妍觉得有些于情不忍,但看着张保全气喘吁吁铁青着脸,还帮自己关上院门,强忍着笑闭口不语。

自己嫁到窝窝村一个月了,每次见到张保全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哪里有今天这么狼狈时候。

想起他带着王麻子欺负自己,如今被夫君气炸了。

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陈息哈哈一笑:

“这只是开胃小菜,以后有他难受的时候。”

“走,夫君给你们奖励,做个拿手好菜!”

几女一听说有奖励,立即兴奋起来。

“好耶,又能吃到好吃的了。”

片刻后,陈息把大锅搬到炕上,底下盛些炭火。

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山参野菇煲的锅底,一些几女看不懂的几种中药飘在上面。

各种肉片被陈息切得板板正正放在盘子里,白蓉蓉爱吃鱼,大鱼片也码的整整齐齐很是好看。

又给几女都调好了酱碟。

“这顿饭,叫做火锅。”

几女哪里见识过火锅,听都没听过。

闻着锅中香气,都眼睛发亮的看着整齐的肉片鱼片,白蓉蓉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小炕桌,大火锅,三女学着陈息样子,盘腿坐在炕上,屁股底下都垫着褥子。

炕烧的急,不然烫屁股。

滚烫的火锅,少女们红扑扑的脸蛋儿。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清雪,屋内回荡着少女们开心的笑声。

这一刻,便胜却人间无数。

“哈哈哈,都馋了吧。”

“夫君教你们怎么吃火锅!”


陈息把手中最后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含含糊糊说道:

“是我说的。”

见他这副态度,赵神医此刻已怒气升腾,哪里来的土包子竟敢跟老夫这么讲话。

莫说是你,就算是县令老爷来了,也要给老夫三分面子。

“哼,不知小友师从何人?”

江湖盘道,既然你看不上我的医术,我便问问你师父是谁。

看看究竟是哪位大医,教出这么没教养的弟子。

不过看他这副装扮,不像是本县郎中弟子,若是本县人士,见到老夫岂能不请安?

“赵神医,他叫陈息,方才不好意思顶撞了您,千千待他向您道歉。”

佐千千见赵神医脸色不对,陈息又是那副吊儿郎当态度,立即出来打圆场。

脚尖不着痕迹的捅了捅还在咽糕点的陈息:

“还不快向赵神医道歉。”

“呼,舒服多了,没水是难咽。”

陈息扬起脖子顺顺食,才注意到老脸黢黑的赵神医:

“老头,你刚才问啥来着?”

赵神医被陈息这副态度差点气炸了肺,老夫问你话呢,还敢吃东西?

“老夫问你师父是谁?”

陈息咂了咂嘴,伸出舌头舔干净嘴角残渣,嘿嘿一笑:

“我没师父啊。”

“哼,连一个小郎中都不是,竟敢顶撞老夫,你可知老夫是何人?”

“不就是一个会看风寒的小郎中么,再说了,水平也就样吧。”

佐千千闻言都要哭了,会看风寒的小郎中?

合着刚刚我和你白解释了是吧?

赵神医若是只会看风寒的郎中,那么本县就没有郎中了。

别说本县了,附近所有县加起来,比赵神医医术高的也不超过一手之数。

“赵神医莫气,他是个猎户不会说话,赵神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个小猎户生气。”

佐千千一扭头,眼睛瞪着陈息:

“还不快给赵神医道歉。”

“佐家丫头,这件事你别管,老夫亲自问他。”赵神医打断佐千千,一双老眼直视陈息:

“你是说老夫的医术也就那么回事对吧?”

“对,我说的。”

陈息也来了脾气,蹬鼻子上脸是吧,小爷说你会看个风寒,那是跟你客气客气。

知道夫人是什么病症么,按照风寒那么治疗,不出三天夫人就得殒命。

这不是妥妥的的庸医误人么!

佐千千不敢说话,站在赵神医旁边不停的给陈息使眼色,刚才都你说了呀,那可是赵神医。

就算县令老爷来了,也不会和赵神医这么说话呀,你一个小猎户怎敢招惹赵神医。

惹怒了赵神医,整个县都没有你立足之地。

县老爷生气之下,找个由头随便将你发配充军。

这次可惹了大祸了。

佐千千已经开始在心中为陈息默哀起来。

好不容易找到个有点本事的猎户,还没进深山为小姨寻药,就这么没了。

哪说理去啊。

“呵呵,好好好。”

赵神医怒极反笑,自己行医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被个土包子耻笑。

“那么你说说,老夫哪里不行?”

你已经成功将我惹怒,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老夫定不饶你。

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老夫岂是你能污蔑的?

“赵神医您误会了,不是说您哪里不行。”

赵神医眯了眯眼,现在就服软了吗?

可是还来得及么?

呵呵。

佐千千原本已经一脸绝望,听闻陈息此言,又燃起了希望。

快道歉啊,快道歉啊。

只要你道了歉,我在旁附和几句,实在不行再把夫人搬出来,赵神医总该会给一些面子的。

就算被呵斥一番,起码能把小命保住啊。

“您误会了,我是说您......”

“哪里都不行!”

佐千千足足懵逼了三秒,随后一张俏脸愁的比哭都难看。

准备收尸吧。

既然相识一场,待会回铺子给他选几身衣服吧。

听说人死之后要多穿几件衣服,不然到下面会被人看不起。

呜呜呜~

赵神医闻言也是愣了一下,不是说好的道歉么。

万万没想到陈息会来这么一句。

哪里都不行?

这句话简直把赵神医气笑了:

“哈哈哈,好好好。”

“老夫行医大半辈子,还第一次有人说老夫的医术哪里都不行。”

“既然你看不起老夫医术,那你便说说老夫不行在哪里。”

赵神医眼神有些不对了,这是哪里?这是县府内宅。

当着县令夫人面说老夫医术不行,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算老夫放过你,县令夫人也不会放过你。

年轻人。

气太盛,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一旁的夫人躺在床上,听见那边有些吵,将翠翠叫来问道:

“刚刚是赵神医在说话吗?怎么还不煎药?”

翠翠也听见了赵神医和陈息的争吵,正在一脸犯难。

陈息是她找来送猞猁皮的,赵神医又是本县的大医来为夫人看病。

这两人争执起来,可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夫......夫人,翠翠去瞧瞧,应该没什么事。”

“哦,那你去看看吧。”

翠翠转过屏风来到赵神医身边,见他一脸怒容连忙问道:

“赵神医,发生了什么事?”

“哼,这位小友质疑老夫的医术,还说老夫哪里都不行。”

赵神医一指陈息,带着轻蔑的语气:

“他说老夫医术不行,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要是传出去,老夫还要不要名声啊。”

这句话说的意味明显。

这里可是县府,让一个土包子说自己医术不行,夫人难道不给个态度么?

“诊脉寸关尺,望闻问切。”

“你问都没问就急着下诊断,这不是庸医误人是什么。”

“大胆,你......你竟敢说老夫是庸医?”

赵神医终于憋不住了,让一个土包子三番五次挑衅,是个人就受不了,更别说是他了。

“翠翠姑娘,你都听见了吧。”

“这个土包子说老夫是庸医,这里可是县府,难道不还老夫一个清白吗?”

赵神医恨得咬牙切齿,既然你小子冥顽不灵,老夫那便教你认识认识,死字怎么写。

原本想着你给老夫跪下磕头道歉,老夫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可以放你一马。

没想到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这......这......”

翠翠一时没了主意,他是自己领来的,现在得罪了给夫人看病的赵神医。

夫人生气下来,自己也要跟着受罚。

早知道不带他来了,他惹了祸不要紧,还连累了自己。

她只是夫人身边的小丫鬟,也不敢得罪了赵神医啊。

只能抛给陈息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转身回去请示夫人。

翠翠将赵神医和陈息的对话,完完整整的转述给夫人。

夫人眉头一皱,刚刚对陈息的好印象瞬间荡然无存。

“扶我起身去看看。”

“是的夫人。”

夫人虽说有些不悦,但毕竟陈息是给自己送猞猁皮的。

看在他与佐千千相识的份上,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让他跪下给赵神医磕头道歉,再去领二十大板,此事便作罢。

夫人被翠翠搀扶着转屏风入座,表情很是不悦:

“陈息,还不跪下快给赵神医磕头道歉。”

陈息见夫人亲自过来,立即弯腰行礼:

“夫人莫急,他确实是庸医。”

“您若按照他的诊断,夫人将活不过三日!”

陈息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太好啦,大采购。”

白蓉蓉小女孩心性,心情恢复的很快,一听陈息要带着几人采购,立即兴奋起来。

陈息揉了揉她的脑袋,白蓉蓉今天表现的非常好,没想到她一个小丫头竟敢咬他们。

这才是一家人应该有的样子,无论面临什么困难,大家一并承担。

“这是为夫答应给你的奖励,回家给你做道拿手菜。”

“夫君真好。”

白蓉蓉小脑袋紧贴陈息胸膛,其实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行为得到了夫君认可。

其实他们押樊妍和秦瑶时,她很害怕。

见到她们被欺负,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要拼死反抗。

樊妍和秦瑶平时对她很好,家人出事自己不能袖手旁观,反正有夫君呢。

陈息在她心中已经变得无所不能,无论任何困境,夫君都能带着大家顺利走出来。

白蓉蓉开心的情绪瞬间感染樊妍和秦瑶,心情大起大落之后才恢复了小女孩心性。

秦瑶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原本以为自己就要被卖了,她是真的没想到夫君会不顾一切来救自己。

尤其当刘大人狮子大张口要出五百两银子的时候,那一刻她的心是死的。

自己在家里这么没用,夫君放弃自己也是应该的。

毕竟谁也不欠谁的。

要说亏欠,自己是亏欠夫君的。

没有陈息收留自己,自己的未来只有两个结局,一是被卖到窑子,二是直接饿死。

当陈息毫不犹豫拿出八十两银子赎自己时,她的世界突然就有了光。

心中暗暗发誓,自己的命以后就是夫君的。

这一生中除了父母,就只有夫君这么在乎过自己,得此夫君,此生足矣。

樊妍心性善良,看出秦瑶心思,自己像个大姐姐般安慰秦瑶:

“小瑶心里不要多想,咱们是一家人,出了事大家一起担,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息傻病好了,带给这个女人强大的安全感。

不知不觉间改变她太多心态,有了夫君依靠,一家人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大夫人......呜呜呜...”

秦瑶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扑到樊妍怀中失声痛哭。

白蓉蓉也来劝慰秦瑶,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陈息等秦瑶哭够了,微微一笑开口道:

“哭够了吧,今天你的表现也很好,都有奖励。”

秦瑶听见陈息的话,想要下跪却被陈息一把搂在怀里,语气坚定:

“我们是一家人不许下跪,夫君不会抛弃你们其中任何一人。”

“夫君......”

秦瑶在陈息怀中轻声抽噎着,任何语言都不足以表达她此时的心情。

“哈哈,都哭成了小花猫。”

陈息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秦瑶害羞低下头去。

“走啦,天快黑了,赶紧采购。”

几女都劝慰完了,陈息开始办正事。

他怀中有钱,毫不犹豫的买了一架大马车。

这个东西不仅可以运输物资,更主要的还可以进深山挖盐矿。

到铁匠铺将自己需要的东西买了齐全。

又带着几女买了好多物资,整整装了一大马车。

几女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一路上有说有笑,将今天的惊吓全部抛在脑后。

陈息赶着马车离开白山县城,趁着天黑之前到家。

而今天发生的一切,全被进城的小虎子爹传到张保全耳朵里。

“什么?你说刘大人、李大人、王麻子都被抓进大牢了?”

张保全吓得冷汗直流,两位大人联手都对付不了陈息?

“是的村长,这是我亲眼所见。”

“刘大人李大人被陈息打得不成样子,而且还被抓进大牢了。”

“我还听说是县令夫人亲自下的令。”

张保全闭着眼深吸几口气,心中在思考对策。

两位大人的死活与自己无关,至于小舅子王麻子更不值一提。

他在想着怎么保全自己,和陈息手里的那一百两银子。

“行了,你回去吧。”

张保全顺手拿给小虎子爹一块烧饼,这年头村民哪里吃的上烧饼。

小虎子爹两眼放光,连忙接过烧饼小心翼翼揣在怀里,千恩万谢之后才离开。

小虎子爹刚走,王艳便冲到张保全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道:

“当家的,我弟弟可不能有事呀,你可要想办法救救他。”

“啪——”

张保全一巴掌抽在王艳脸上,他正是犯愁的时候,这该死的女人竟敢来烦自己。

“踏马的你个贱婆娘,不是你那该死的弟弟,两位大人也不会出事。”

“他们在狱中肯定会把我供出来,都是你这个贱婆娘害的。”

这些年他配合两位大人干了不少脏事,这要是被抖出来,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张保全想想就来气,又是一巴掌抽在王艳脸上。

王艳被打的口鼻出血,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当家的你怎么打我都行,一定要救救我弟弟呀。”

“呸——”

一口老痰吐在王艳脸上,又是一脚将王艳踹倒在地。

“踏马的你再哭,再哭老子把你卖窑子里去。”

王艳跪坐在地上,捂着胸口被吓得不敢出声。

苏娇娘则是倚在门框上,嘴里吐出一口瓜子壳,正吐在王艳脸上。

先是白了一眼王艳,随后一屁股坐在张保全边上,声音矫揉造作:

“当家的别生气,这贱人就知道给当家的找事。”

赵保全狠狠捏了一把苏娇娘,脸上愁云不散心里迟迟想不出办法。

见他这样,苏娇娘半边身子靠在他旁边,语气酥麻道:

“当家的你不是认识鹰嘴山上的土匪嘛,何不找他们帮帮忙呢?”

张保全闻言,突然眼睛一亮:

“对啊,我踏马怎么没想到?”

“被这个贱人气的呗。”

苏娇娘还在拱火,她早就看不上王艳,借着大夫人的名义整天想办法压自己一头。

呸,臭贱人,一出事就知道哭啼啼的,跟老娘斗,你还差着远呢。

张保全被苏娇娘拱火,看着王艳就气不打一处来。

又是一脚踹在她脸上,嘴里骂骂咧咧:

“曹尼玛的,贱婆娘滚回屋去。”

王艳被张保全踢的不敢言语,爬回屋里关紧房门开始小声哭泣起来。

“小娘们,此事还得你亲自去一趟鹰嘴山,将陈息手里有一百两银子的消息,亲自转达给大当家的。”

“你和大当家的说,我给他当眼线,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陈息必须得死,一百两银子平分。”

苏媚娘手指轻轻滑在张保全胸膛,口气直接喷在他脸上:

“当家的就不怕那些土匪要了我?”

张保全听完哈哈一笑:

“我的小娘们可不会背叛我,对不对?”

张保全舔了舔嘴唇,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小娘们,来侍候侍候当家的。”

“咯咯咯。”

紧接着椅子便发出咯吱咯吱声响。

不到一分钟,风停雨住。

张保全穿戴齐整,露出大黄牙对着苏娇娘咧嘴一笑:

“小娘们你现在就出发鹰嘴山吧,我到村口去接接陈家二傻子。”

“当家的你去吧,鹰嘴山那边交给我。”

轻飘飘留下一句话,苏媚娘转过身去整理衣服。

哼,没用的男人。

自己刚来兴致,他就结束了。

张保全想到了办法,心情很是愉悦。

不就是陈家二傻子么,今天我要当着全村的面,给足你面子。

反正你也活不了几天了。

到时官府追查下来也不怕,拿着五十两银子到哪都能逍遥快活。

狞笑一声,出门准备。


沿着足迹行走,那足迹兜兜转转,显然是在寻找些什么。

看足迹分布,踩的都是夯实地方,无疑是个经验丰富的猎户。

“哼,敢偷小爷猎物,我看你往哪里跑。”

紧了紧腰带,时刻保持战斗状态,一路跟到深山。

足迹并没有向盐矿方向行进,而是绕到了山后。

再往上看便是一片悬崖峭壁,由于是背风口此处没有积雪,足迹在这里消失了。

陈息皱了皱眉。

这地方自己没来过,那人到这里做什么?

一阵寒风吹来,陈息缩了缩脖子。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决定上去看看。

山体不算特别陡峭,陈息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前面又是一道缓坡。

哼,原来如此。

由于在下面看不真切,爬上来才看清,并不是一味的陡峭悬崖。

此处有了积雪,又出现了那道足迹。

这次我看你往哪跑。

继续跟进。

悬崖侧方,陈息沿着那人足迹继续跟着,足足半个时辰后,远处突然几道野兽咆哮声传来。

“嗷——”

“嗷——”

“嗷——”

一连三声咆哮短促又具爆发力,声音尖锐刺耳。

这声音陈息很熟悉。

熊瞎子。

卧槽。

陈息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现在虽是初冬,由于突降大雪今年比往常要冷很多,熊瞎子应该冬眠了啊。

怎么会突然苏醒?

一定是有人惊扰了它,不然不会苏醒。

“坏事的东西。”

陈息暗骂一句。

身边有棵大树,纵身一跃抓住一根粗壮树枝向上攀爬。

虽说爬树对于熊瞎子来讲没什么用,熊瞎子急眼了人类根本爬不过它。

但可以暂时躲避追击。

它的目标应该是那个猎户,自己躲在这里是安全的。

陈息目力极佳,远处一道壮硕人影迅速向自己方向跑来,身后一只巨大的黑熊瞎子紧随其后。

看体型应该超过了300斤。

那人影速度很快,但在这种地形怎么也快不过熊瞎子。

在山里你能跑得过熊瞎子,简直是笑话。

熊瞎子四足奔跑,几下功夫便追上那人。

那人也不含糊,知道跑不过熊瞎子突然转身和熊瞎子面对面。

双手双腿伸开,将身体尽量放大,企图吓退熊瞎子。

熊瞎子见那人站住,它也站了起来。

由于刚才四足奔跑,只看清个大概体型。

如今站起来可吓了陈息一跳。

那人的身高按现在来说有一米八几,可熊瞎子站起来比他还高一头。

2米多高。

卧槽!

体重几乎达到了黑熊瞎子的极限,估算有350斤以上。

成年雄性熊瞎子,就算是老虎遇到也要避开三分,更别说人类了。

此刻熊瞎子已经进入暴怒状态,利刃般的熊爪已经探出,在白雪映衬下泛起森森寒光。

这熊爪的切割力足以抓碎一颗海碗粗的树木。

那人暂时唬住熊瞎子,但不是长久之计。

只要气势一弱,熊瞎子定然扑来。

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那人还算镇定,与熊瞎子对峙了一刻钟时间,腿依旧没抖。

换做常人和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对峙,别说还能站着,早都吓尿裤子了。

算是条汉子。

那人知道跑不掉,从怀里掏出一只野鸡丢到熊瞎子脚下,企图分散它的注意力。

心想给你野鸡,你吃野鸡我就跑了。

陈息看见那只野鸡,差点气笑了。

野鸡脖子处还有丝丝血迹。

这不就是我猎套上的嘛。

拿老子东西送熊,你小子确实有一套。

但那熊瞎子已经储存好了能量冬眠,岂能被一只野鸡引诱。

依旧不为所动。

那人见办法失效,装出来的气势顿时弱了一分。

他气势一弱,熊瞎子就强。

熊瞎子两只脚向前缓慢移动,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獠牙。

嘴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惊的周围飞起好几只野鸡。

那人知道这是熊瞎子要攻击的前奏,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准备拼死一搏。

陈息在树上看清那柄短刀后眯了眯眼,这是制式武器,那人是军队中的。

大御前线正在打仗,怎么有人跑了回来?

而且这么晚还进了深山?

陈息将背上猎弓取出,又从箭壶里抽出破甲箭。

熊瞎子一旦展开攻击,自己则有机会射死熊瞎子。

350斤往上的成年熊瞎子浑身是宝。

熊皮极受贵人们追捧,那是勇士的象征。

特别是武将世家,都愿意高价购买。

家里来了客人,铺着一张熊皮,彰显主人家尊贵身份。

熊掌就不必多说了。

熊肉同样珍贵,不但可以滋补养身,更能制成药物治疗风寒湿痹等症。

陈息躲在树干后面调整好射击方位,猎弓已经拉成满月,只待熊瞎子动手。

“嗷——”

熊瞎子突然飞扑过来,那人反应也不慢,双脚用力蹬在地面,身子轱辘出老远,堪堪躲过熊瞎子第一轮攻击。

等他起身时,熊瞎子第二轮攻击紧随而至。

这次怎么都躲不过,那人抬起手臂护住脑袋。

“砰——”

熊瞎子一掌扇飞那人,还要继续攻击。

就在这时陈息的羽箭嗖的一声射了出来。

“噗——”

“嗷——”

羽箭直插熊瞎子左眼,疼的熊瞎子嚎叫起来。

“嗖——”

又是一箭射来,由于熊瞎子吃痛用熊掌扒拉眼睛上的羽箭,这一箭射穿了熊掌又插在脑袋上。

“嗖——”

“嗖——”

“嗖——”

陈息又是三箭射出,全部命中熊瞎子脑袋,这三箭是三棱箭头自带血槽放血功能。

血液飞溅出老远,喷在白色岩壁上足足有3米多高。

熊瞎子被射穿了脑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哈气成白雾逐渐减弱。

那人倒在熊瞎子不远处,挣扎着爬起身子,肩膀耷拉下来不敢动。

肩膀处不知是折了还是粉碎了。

成年熊瞎子含怒一击,别说一般人了,二般人也受不了。

此时还能爬起身子,也是出乎陈息意料。

那人靠在岩壁上,看向陈息所处的大树。

没想到必死之局还能被人救下,用另一手摘下毡帽,跪在地上向陈息磕了一个响头。

“壮士救命之恩,宁乱没齿难忘!”

宁乱磕头,露出一脑袋白发,后面还扎了个马尾辫。

陈息见一脑袋白毛的宁乱,哈哈一笑跳下树来。

“起来吧,你为什么跑到了深山里,还惊醒了熊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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