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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昭马平茹结局免费阅读养了一只病娇书生番外

汤圆不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顿时气氛变得很微妙。每个人都不敢出声,观察两位的神色。“长公主说的是,我等这就离开。姐姐这里若需要人手,尽情通知臣妾。”以为她会冠名堂皇的说一堆留下来照顾皇后的话,这么识趣倒有点让人意外。妃嫔都走了,其余几位皇子自然是不能久留。临走时,有两位皇子的脸色沉着。原本热闹非凡的草场活动,出了这样的事,人心惶惶的待在自家帐篷中不敢出来。那几位被点名搜身的小姐,现分开看守着。宋卿昭看李勉沉默的站在一旁,屏退了所有人。“那人选在这个时候动手,自然是计划周全的。若想出些什么,有困难。”宋卿昭分析道,“现在严格把控皇后的饮食衣物及熏香等等,免得被二次伤害。”李勉了然的点头。“等父亲的军队来了,象征性的大规模搜一遍草场,意在震慑。”非要弄这一出,实质...

主角:宋卿昭马平茹   更新:2025-04-19 12: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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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卿昭马平茹的其他类型小说《宋卿昭马平茹结局免费阅读养了一只病娇书生番外》,由网络作家“汤圆不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顿时气氛变得很微妙。每个人都不敢出声,观察两位的神色。“长公主说的是,我等这就离开。姐姐这里若需要人手,尽情通知臣妾。”以为她会冠名堂皇的说一堆留下来照顾皇后的话,这么识趣倒有点让人意外。妃嫔都走了,其余几位皇子自然是不能久留。临走时,有两位皇子的脸色沉着。原本热闹非凡的草场活动,出了这样的事,人心惶惶的待在自家帐篷中不敢出来。那几位被点名搜身的小姐,现分开看守着。宋卿昭看李勉沉默的站在一旁,屏退了所有人。“那人选在这个时候动手,自然是计划周全的。若想出些什么,有困难。”宋卿昭分析道,“现在严格把控皇后的饮食衣物及熏香等等,免得被二次伤害。”李勉了然的点头。“等父亲的军队来了,象征性的大规模搜一遍草场,意在震慑。”非要弄这一出,实质...

《宋卿昭马平茹结局免费阅读养了一只病娇书生番外》精彩片段

顿时气氛变得很微妙。
每个人都不敢出声,观察两位的神色。
“长公主说的是,我等这就离开。姐姐这里若需要人手,尽情通知臣妾。”
以为她会冠名堂皇的说一堆留下来照顾皇后的话,这么识趣倒有点让人意外。
妃嫔都走了,其余几位皇子自然是不能久留。
临走时,有两位皇子的脸色沉着。
原本热闹非凡的草场活动,出了这样的事,人心惶惶的待在自家帐篷中不敢出来。
那几位被点名搜身的小姐,现分开看守着。
宋卿昭看李勉沉默的站在一旁,屏退了所有人。
“那人选在这个时候动手,自然是计划周全的。若想出些什么,有困难。”宋卿昭分析道,“现在严格把控皇后的饮食衣物及熏香等等,免得被二次伤害。”
李勉了然的点头。
“等父亲的军队来了,象征性的大规模搜一遍草场,意在震慑。”
非要弄这一出,实质是让那些人知道李勉的地位不是那么容易被撼动的。
背后不止有皇后母族还有镇国公府。
冷静下来,李勉只觉宋卿昭这一系列操作果断的让人望尘莫及。
“哥哥,你保持现状的状态直到父亲军队来,让那人以为有机会再动手。”宋卿昭就是想看看那人有没有胆量再做一次。
李勉愣了下,反应过来点点头:“娇娇,这次的事幸好有你,我......”
宋卿昭眼皮跳了下,连忙打断他的话:“哥哥,你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长公主突然觉的自家女儿很陌生,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过,看她这么果断,只觉很骄傲。
从帐篷出来,原本想回帐篷休息的宋卿昭,看到皇子居住的几处帐篷都亮着,嘴角勾了下。
今晚失眠的人不在少数。
花朝叽叽喳喳的说着那些官家少爷小姐被自家大人禁止外出,发出反抗的丑事。
宋卿昭仔细的听着。
看似在打发时间听些无聊的事情,其实她在排除参与药晕皇后的世家有哪些。
快要到帐篷时,春江看向徘徊在二圈外的人影说:“主子,唐姑娘好像找你有事。”
帐篷是分等级搭建的。
皇室成员处于最中央位置,以此类推。
唐晚是被李勉带进来的,他不好把她带在身边跟着冒险,就安排在最外围的宫女婢女帐篷住。
宋卿昭知道她是想知道李勉怎么样了,看到他们感情照着剧情顺利发展,烦躁一天的心终于得到点慰藉。
花朝过去跟侍卫说唐晚是宋卿昭刚要的侍女,侍卫见唐晚有工牌就放了行。
为了不引起注意,唐晚硬是忍着飞跑过去询问的心,慢慢的跟在花朝身后走。
宋卿昭见人已经过来,端着郡主架子率先进了帐篷。
唐晚一进去就忍不住问:“平阳,皇后醒了吗?”
“皇后暂时没有醒来。”宋卿昭接过春江倒的水,喝了口后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轻笑道:“你担忧的另有其人吧?”
唐晚脸色一红,咬了咬唇,不顾宋卿昭的挪揄问道:“他,他还好吧?”
宋卿昭有心逗她:“不太好。”
“啊?”
唐晚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上前抓住她的手激动道:“他怎么了?”
见她那么慌,宋卿昭对于逗弄人的行为顿时感到抱歉,反抓住她的手安抚,把所有计划都说了。
听到今晚可能会有人对皇后动手,唐晚想了想,自告奋勇的推荐。
宋卿昭拒绝了她的提议。
正在整理床铺的花朝突然尖叫了声,吓得连连后退,护在宋卿昭的身前,啰嗦道:“郡,郡主......有蝎子和蜈蚣......”
从外面提热水壶回来的春江,一进来就看到三个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聚集在一起,惊恐的看向床榻,顺着目光看过去,咽了口唾沫壮胆提着热水壶往那边走去。
宋卿昭怕那些东西有毒,见春江走过去忙喊道:“春江,回来......”
“郡主别怕。”
春江嘴里说着,手上动作没停,壶嘴对准那些蝎子蜈蚣一阵倒。
宋卿昭看倒热水有用,招呼花朝再去提两壶进来。
三壶热水倒下去,总算把那些恶心东西消灭。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唐晚沉着脸说:“这是有人想害你。”
花朝春江异口同声的说:“是柳家四小姐干的。”
三人齐刷刷看向宋卿昭。
她知道是柳四干的。可这事嘛,处理的好高枕无忧,处理的不好,类似这样的事以后都不会少。想要彻底清除,还得从根源出发。
柳家四小姐会这样做,其实是原主不对在先,李勉为她伸冤状告陛下在后。
她想了想,让花朝去找太医过来。
太医过来看到满地满床榻的蝎子蜈蚣尸体,惊了惊。不过很快他又调整过来,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淡定样。
这样的场景,太医自然而然的认为是皇室之间的争斗,没有多言,夹起鞋子蜈蚣检查有没有毒。
“郡主,这些蝎子蜈蚣经过特殊处理,没有毒素,还能食用。”太医对于检查出来的结果很震惊,之后想了想觉的有可能是有人恶作剧,出于善意就劝解道:
“郡主,放这些东西的人可能只是想吓吓您,没有伤害您的意思。”
毕竟这些东西又不能绑脚固定在床榻上。
宋卿昭知道蝎子蜈蚣无毒,已经想到柳家四小姐只是想出口气。
待送走太医,宋卿昭让花朝出去喊巡逻的侍卫。
询问过巡逻侍卫长下午是谁巡逻后,喊了那批侍卫过来。
宋卿昭不过问了几句,为柳家四小姐寻来蝎子蜈蚣的侍卫就全都招了。
柳家四小姐听到自家丫鬟说宋卿昭吓得有多惨,开心的又跳又鼓掌。
“哟,柳月,说什么说的那么热闹,也说给我听听。”宋卿昭提着一个热水壶走进来,径直坐在主位,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见柳月还站着,招呼道:“过来坐。”
话音落,春江提着的手帕也落在地上。里面包裹着的蜈蚣蝎子溅了出来,静静的躺在那。
柳月看到噌的一下跳开,吓得大喊:“弄走,快弄走。”
派去放这两样东西的婢女,看了眼没动,只是走过去护在柳月身前。
“活的都敢往我床榻放,死的你怕什么?”宋卿昭戏谑的看着她。
柳月惊恐的看向她。
被发现了?她是怎么发现的?

仙台山不负其名,云山雾罩,远远望去就如仙境一般,还有传言道这山上确是一位仙人的居所,只是凡胎肉眼看不见仙人的洞府罢了。
“世人大多不过以神慰藉自己未完成的心愿罢了。”
两人立在半山腰一块突出去的山石上,山风猎猎,吹得晏平澜身上的宽袍大袖迎风而起,几欲登仙。
宋卿昭便迎着山风提高了声音道:“我看晏先生就很像是个投胎转世的仙人了。”
语罢,看着晏平澜转身看她,又故意眨了眨眼,去拉他被风吹起来的袖子,“我可得好好抓住先生,不然先生怕是要回天上啦!”
他失笑,然后自然地举起袖子给她挡风:“小心灌了凉风闹腹痛。”
哎,若不是早知道这小变态是个什么性子,就这幅神仙似的长相,加上这处处绅士的体贴相护,这谁能顶得住啊。
略站了站,因着山风实在大,两人便回到有丛林掩映的蜿蜒小路上,继续向上攀爬了。
山间茂盛高大树木是天然的保护障,既挡了山风,又能遮住烈日,实在是夏日中很清凉的一处避暑胜地。
只是蚊虫烦扰。
宋卿昭不断地挥舞着袖子驱赶蚊虫,让蚊子咬的心烦意乱。晏平澜见她白玉似的脸上被叮了个红红的蚊子包,终于出言道:“前方不远处有处寺庙,我们去稍作歇息。”
宋卿昭点头,算是有了盼头,也就没那么烦躁了,有心探一探唐晚在他心中的地位,便问道:“昨日我看先生似乎与唐晚姐姐很是相熟,不知你们是因着什么因缘结识的?”
晏平澜闻言,笑着看了她一眼,宋卿昭觉得他笑意底下藏着古怪,又不知道他那古怪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倒是晏平澜自如道来:“也没什么,不过是世道艰难,她一个女子养家糊口着实不易,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宋卿昭闻言便点了点头:“晚姐姐一人撑着那么大的摊子,确实很不容易。”
晏平澜落在她身后,瞧着提着裙子拾级而上的少女,低头发出一声嗤笑,只是恰当倦鸟归林,振翅打叶之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没有注意到晏平澜此时脸上瞬间闪过的满不在乎的表情。
他很不以为然的想道:世道艰难又如何,众生皆苦,我若要一个一个都去度化,又如何能救得过来呢?所以公平起见,合该所有人一起,下地狱才对。
耳边传来少女真诚的赞许:“先生真是良善之人。”
他略一低头,轻声笑了。
他带着宋卿昭在山中七转八弯,终于在经过一片茂密竹林之后,看到了两扇朴素的木门,经年的雨雪冲刷的那门上痕迹斑斑,漆早就掉光了,很是寒酸。
晏平澜熟门熟路的上前,也并没有扣门,轻轻一推,那扇老门“吱呀”一声,大开着迎接来客。
宋卿昭跟在他身后进了这一间寺庙。
有了前面那寒酸木门做底,宋卿昭见到里面还算是整齐的成排青瓦房,另正中的干净整洁的佛堂,几乎可以说是觉得豪华了。
里面没有来拜佛的俗客,只有几个缁衣小僧执着扫帚扫着地上的寥寥几片落叶,见到晏平澜都很热情的笑称他“檀宁”。
晏平澜看着宋卿昭惊讶的神色,向她温声解释道:“此处算是我家的家庙,我幼时曾在此处修行过一段时间。”
这是原文中没有提及过的。是以宋卿昭并不知道原来小变态还有过在佛寺中修行的经历,她心道,一个在佛寺中参禅的人,竟然后来会犯那样大的杀孽,此人实在执念太深。
晏平澜带着她绕过佛堂,到了后面一排禅房中,他推门进了最里面一间,口中道:
“这是我的屋子,我记得房中应是有些药膏子,我且去寻,你自便。”
宋卿昭点了点头,看着他进了内室,自己就缓缓踱着步子,在这一间不大的小屋中参观。
房中陈设简陋,不过临窗一只书案,一把整齐放着的三足凳,另靠墙陈着一个很大的书架,上头摆满了书,整整齐齐却都有很旧的翻阅的痕迹,宋卿昭心想,他果然是个爱书之人,怪不得脑子里装着那么多知识。
待要细看他都看些什么书之时,晏平澜已经回来了,拿着一个小小的白瓷盒子递给她:
“好几年了,不知还得不得用。”
“有总比没有好。”她接过来,打开盒子,葱管儿一样的小指甲挖了一坨,却不知往脸上何处涂抹,于是她很为难的看着晏平澜,眼中意思是--帮帮忙?
晏平澜房中没有镜子。他自然是知道的。他不爱看到自己的脸,所以他很少照镜子。
于是他只能妥协,上前一步,低头从宋卿昭手中取过盒子来,骨节分明的食指沾着些药膏,轻轻地为她涂抹在红肿处。
在他微凉的指尖碰上去的时候,宋卿昭觉得那个蚊子包突然变得很痒,凉凉的药膏反倒激的它更肆无忌惮的发起热来,几乎叫嚣着--你来挠我呀!
她忍着痒,眼中水汪汪的,上齿不自觉的咬住了一部分下唇,于是那一对离晏平澜极近的唇瓣更加的娇艳欲滴,他眸色变暗,不知在隐忍着什么。
眼睛,真好看啊。滴溜溜的转,好灵活,很想......
脸上突然一凉。
被他觊觎着的少女,用她软软的指腹在自己下巴上涂抹,她娇声道:“先生也被叮到啦,看来那蚊子也并不是单单避开了仙人不祸害的。”
淡淡的馨香弥漫在两人之间。
晏平澜先后退一步,挂上了他那个标准假笑:“好了。”
宋卿昭从善如流:“多谢先生。”
哈,跟我比撩?来啊我怕你吗?她低头掩住了自己得意的笑。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这一间小小的屋子。
既然到了这里,晏平澜便尽了地主之谊,少不了要带她四处转一转。
“这间寺庙并不是我家始建的,只是后来我在此清修,家中便出了一些黄白之物修缮,从寺中人烟稀少少有香火,家中也就年年送一些供奉,是以算是半个家庙了。”
晏平澜缓步而行,他衣裳一向穿的清淡,也并不跟这寺庙格格不入,倒是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先生大义,平阳自愧弗如。”
宋卿昭的彩虹屁张口就来,吹晏平澜已经成了深植入骨的条件反射。
他带着宋卿昭进了佛堂,大殿中立着一尊菩萨像,宋卿昭没有涉猎过这方面,辨不清这一尊是什么菩萨,但应当不是后世经常见的观音菩萨。
“这是地藏菩萨。”
他长久的盯着这一尊泥塑的地藏菩萨,却没有尊敬之意,更像是透过这尊菩萨在注视着什么人。
“不甚了解。”
“传说地藏菩萨发愿要救度地狱众生,以愿力转十恶业轮。”
他今天的耐性似乎相当好,且在介绍这一尊地藏菩萨的时候,宋卿昭敏锐的察觉到他似乎比介绍前面的佛像时多了些情绪,或许是喜爱,又或许是怜悯。
晏平澜几乎是痴迷的,怜悯着这尊地藏菩萨,不,更确切地说,是里面那个东西。
姑且称它是个东西,因为那一具沾满罪恶欲念的肉体,在里面数年,应当早已经变成一堆累累白骨了。
没错,这里面藏着一个罪人。
少时晏平澜在此处修行参禅,山下那送柴人一来二去竟对他生出了龌龊的歹念。他察觉后,压着翻涌的恶心,诱骗着那人,然后亲手杀了他,就用他的柴刀。
然后他将那人亲手封在了这尊地藏菩萨里面。
“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罪人。我怜悯他一回,给他一个机会罢。”
他拖着那人沉重的躯体,手上沾满了血和泥。
“你若有造化,吃过了最爱救度地狱罪人的菩萨的香火,也该涤清罪恶了。”
他将泥巴一点一点细细抹平。
而今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想道:“我佛慈悲。”
“平阳要上柱香吗?”
来都来了,于是宋卿昭颔首,晏平澜就取了三炷香,在一旁的引火龛里引燃香火。
他耐心的将那柱上好的香引燃,看着袅袅而上盘旋的烟,眼底亮的惊人--多有趣啊,慈悲的菩萨里面藏着一个烂透了罪人,人们对他跪拜,对他诉求,对他虔诚的祈祷。
他将引燃了的香递给宋卿昭,宋卿昭接过,对着佛像弯腰而拜,然后伸手将那三炷香端正的插在香炉里。
晏平澜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间。
“你......不跪拜吗?”
宋卿昭拿帕子擦了擦指尖沾染的香灰,垂眼无所谓道:“有何可拜?世人求神拜佛,不过为了给自己的懦弱找一个借口罢了。”
她双手交叠,正视前方的菩萨:“而这世上难事,不能让我退缩,所以我不拜他。”
晏平澜定定的看着她。
尔后展颜一笑:“平阳通透,我不能及。”
她却突然轻声道:“也不是。其实我有一难事,不过求佛无用,佛不能成全我。”
晏平澜眉头一皱,然后心中嗤笑--也不过是个俗人。
宋卿昭转身面对他,清澈的眼睛含着笑意,目光灼灼。
“我心悦于你。望你成全。”
霎时间,山崩海啸,扑面而来。
她双手交叠,正视前方的菩萨:“而这世上难事,不能让我退缩,所以我不拜他。”
晏平澜定定的看着她。
尔后展颜一笑:“平阳通透,我不能及。”
她却突然轻声道:“也不是。其实我有一难事,不过求佛无用,佛不能成全我。”
晏平澜眉头一皱,然后心中嗤笑--也不过是个俗人。
宋卿昭转身面对他,清澈的眼睛含着笑意,目光灼灼。
“我心悦于你。望你成全。”
霎时间,山崩海啸,扑面而来。

两月前的事情闹得很大,晏平澜当然也留意了一些。
那日他偶然瞧见一帮少年少女从学院极偏僻处离开,寻过去才发现是宋卿昭。他本就是个薄凉性子,甚至那一腔冷淡的血中还隐隐兴奋地想要看她落难,看她受折磨,看她无助绝望,或许还会烂在井底,那么自己就可以时常去与她小酌两杯......
当然,她是郡主,倒不会至死都没人来寻。
但光是想想往日那等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在井底沙哑着喉咙呼救,他就止不住的要浑身颤抖。
但是没有。
听说秦王亲自来寻,护城兵开路把她护送回府,圣上还为她发了好大的脾气,斥责了好几位重臣......
凭什么。
凭什么她受欺负,就有这样多的人来护着她为她出气,生怕她受一点儿委屈。
而自己不用别人来救,他好不容易哄骗着那恶心不堪的贼人靠近他,他费了那么大的劲磨尖了藏下来的发簪,他几乎用尽了力气才把那人的喉咙割断,温热的血喷射出来,溅了他满脸。他连脸都顾不上擦,磨破了脚,几乎是爬回家,母亲抱着他大哭了一场,之后就总是躲着他,全家人都躲着他。
祖母说他是个杀星,嫌母亲不会教养孩子。母亲待他越来越冷淡,但他还是很想亲近母亲。
因为他满身是血的逃回来,只有母亲一人抱了他。
后来母亲死了。
他坐在母亲坟边,把新填上的土挖开,在棺材边躺了整整一夜。
晏平澜长久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面容姣好,花儿一般。
她知道自己故意不救她,但她眼神里没有怨怼,干净柔软的像是他记忆里的母亲。
母亲因为他被祖母日日磋磨,走的时候瘦的皮包骨头。但她偶尔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有歉疚和不安,从来没有怨怼,咽气之前紧紧抓着他不肯松手。
他想:母亲到底是爱他,还是怕他呢。
晏平澜恍惚的看着她,又陷入了无尽的疑惑中,然后他听见少女说,
“你若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了。”
“只是你不要不耐烦搭理我。”
“我很欣赏你,想与你交好。”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重重的跳动了一下。
然后他仿佛是受了美味灵魂诱惑的恶鬼,不受控制的。
他说:“不胜荣幸。”
七月底的下午,太阳依旧是炽热的,明晃晃的照在地面上,土地蒸出的暑气也很够人受罪的。
但此刻泛舟湖上,却是别有一番清凉。
宋卿昭手里擎着一枝碧绿的荷叶,遮住自己的脸,倚靠在船沿上,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对面的晏平澜看她小猫一样的怠懒样子,忍不住笑出来。
“郡主在人前一贯是如此不拘小节的吗?”
“哪儿能呢,”宋卿昭从荷叶底下露出小半张脸,眼中带着狡黠:“只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如此松快罢了。”
晏平澜听了这暗指什么的话,果然怔了一怔,然后就笑开了。心里却十分的不以为然。
他这一笑,反倒先把暗搓搓撩人的宋卿昭给看呆了。
晏平澜本身人设就是长相极出众那一类型的,要不也不会打小就被拐子看上要把他卖了。
有关他长相的描写宋卿昭已经记不清了,但看着夕阳余晖下低头浅笑的晏平澜,她脑海里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句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是真当得起的。
见她眼神有些发直,晏平澜轻咳了一声,宋卿昭回神,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倒落落大方的向晏平澜一拱手,道:“晏先生太好看了,平阳一时竟看呆了去。”
她如此直率可爱,晏平澜反倒再次僵住了。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但家人嫌恶他,也因这幅容貌被拐走过,他实则是对自己这张脸不是很在意的,甚至有些自我厌弃;在国子监教书后也常有世家小姐盯着他看迷了,他只是嫌恶,再没有人像她一样这样直率的道出自己对一个男子长相的喜爱。
脑海中有有些飘飘然了,想起来她说的那句“欣赏”,晏平澜实在很疑惑这平阳郡主到底与他卖的什么关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他又是为何。
“晏先生?”
他回神,笑道:“我看天色将晚,湖上风凉,就此靠岸吧。”
宋卿昭明知他故意转移话题,也不再多说话,侧过头去对着湖水做了一个呲牙咧嘴的鬼脸。
千层套路之三:甜言蜜语,也称鬼话连篇。
船夫靠岸,晏平澜十分有风度的扶宋卿昭上了岸,两人并排着慢悠悠的走。
突然,晏平澜出声道:“瞧见个熟人,我过去打声招呼。”
宋卿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路边支着一简陋的小摊,摊前站着一男一女,长相都颇为出众,虽打扮清贫,俱掩不住身上不俗的气韵。
晏平澜已经走过去了,那女子惊喜的喊他:“晏先生,真是好巧遇到你。”
男子也同行礼。
“是很巧,我与友人同游,恰好碰见你们在此处。”
说话间宋卿昭也跟过来了,晏平澜便主动为他们介绍。
“这位是平阳郡主,这两位是唐朝,唐晚。”
宋卿昭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瞧着这小病娇不像见着旁人似的职业假笑了呢,原来这是他心上人啊!
听说这位是郡主,唐朝倒没什么,只淡淡的行了礼,唐晚却有些不自在,但也是行了礼称郡主。
这可把她宋卿昭吓坏了。她再怎么天之骄女小郡主,跟女主对着干也一样要不得善终,她哪敢受女主这个礼,连忙扶了一把,真诚的说:“唐姐姐实在不必跟我讲这些虚礼,哥哥常提起你的,我与姐姐神交已久。”
听了这话,纵使本朝风气开放,唐晚也依旧烧红了脸颊。
她当然知道郡主所说的“哥哥”是谁,她也不止一次的听李勉提过这个颇为受宠的妹妹,能感觉到李勉与郡主兄妹感情极好,适才才会不自在。
“郡主说笑了,舍妹与令兄不过几面之缘,该守的礼我们兄妹还是要谨守的。”
唐晚脸红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唐朝硬邦邦的开口了,脸色不太好,似乎十分不满妹妹与李勉来往过密,急着要划清界限。
妹妹有情况,哥哥跳脚,这都很正常。作为一个被妹控兄长过度关爱的人,宋卿昭十分理解唐朝的一片苦心。是以她一副了然的样子,笑眯眯的瞧着自己的小嫂子。
“那咱们只管结交咱们的,今日我与姐姐也算是相识了,日后姐姐叫我一声平阳就好,可千万不要再同外人一样喊什么郡主了。”
宋卿昭的态度很真诚,唐晚也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善意,她也不是什么本土的大家闺秀,阶级观念本来就没那么严重,也就很大方的点了点头,从善如流的唤了一声“平阳”。
这两人姐姐妹妹的相谈甚欢,谁都没留意晏平澜再次换上了他不高兴时专用的职业假笑。
一次偶然,他遇见了被恶霸欺凌的唐晚。当时唐晚不同于大多数女子的坚强不屈,机智勇敢让他生出了浓浓的兴趣,他便出手帮了一把,后来的结交中更是看到了她积极顽强的生命力,像是一朵盛开在山崖边的小花,他越来越想亲自护着这朵花,说不清为何,就是不想看着她被劲风折断。
他不谈风月,是以虽然知道唐晚与李勉有过接触,却没有想太多。
今日听宋卿昭话里的意思,再结合唐晚一脸害羞的神情,晏平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精心呵护的这朵小花,不知什么时候被猪拱了拱,而这朵花自己还十分乐意似的。
他冷眼瞧着宋卿昭用她惯常用来搅乱他心神的明媚笑容与他的小花套近乎,深感这兄妹俩像是故意针对他一样。
一个来甜言蜜语的迷惑他,另一个偷摸儿的就要把他的花儿据为己有。
“唐姐姐,你们这卖的是豆腐,还有什么呀?”
“豆皮儿,豆干,都是豆腐做的。”
“是哦,我帮你一起卖吧?”
“行呀!”
瞧瞧!这小狐狸精!一张嘴抹了蜜似的,专会蛊惑人心的!
晏平澜端着袖子长身玉立,不错眼的盯着两人聊得火热,脸上的职业假笑越来越深,但除了唐朝根本没人注意他。
宋卿昭哪里还顾得上他。《农门X女》说白了就是个女主苏爽文,即便她哥秦王后来当皇帝了又怎么样,那也是因为她哥是女主的官配呀!所以女主才是整本书里最粗壮的大腿,眼下这跟大腿就在她眼前晃呢,不抱不是中国人啊!
此时的豆腐摊前,一水儿四个俊男美女排排站,其中两个穿的还颇为华贵,路人都忍不住借着买豆腐的机会多瞧两眼,是以豆腐摊的生意一度非常火爆,唐晚唐朝忙着给客人割豆腐,宋卿昭就揽过了收钱的重任。
几人忙的热火朝天,宋卿昭忙里偷闲戳了晏平澜一下子,“晏先生算术如何?”
职业假笑晏平澜:“尚可。”
“那赶紧的帮着收钱啊,我忙不过来了!”
“......好。”
一阵繁忙,豆腐很快卖光了,就连豆皮儿豆干这样的新鲜吃食都一点儿没剩。
唐晚开心的挽住宋卿昭的胳膊,笑道:“本来我还发愁没人见过卖不出去,没想到竟卖的这样好,平阳可真是福星!”
宋卿昭心说,不敢不敢,在女主的金手指面前我哪儿敢托大。嘴上还佯装惋惜道:“可惜了,我原本极眼馋这两样的。”
兄妹两人都被她这狭促样儿给逗笑了,没等唐晚开口,倒是唐朝抢先一步说道:“这有何难,改日做了我带去书院与你就是了。”
经过这半晌的相处,唐朝对她的印象有了个翻天覆地的改观。
之前听说过这位平阳郡主的一些事迹,实在是娇蛮任性,顽劣不堪。
听他说书院,宋卿昭好奇问了一句:“唐朝哥哥也在国子监念书?”她这是多此一问。她当然知道唐朝在国子监念书,还知道他后来官至一品,入阁拜相呢。
唐朝微笑点头:“是,早听闻郡主大名,百闻不如一见。”
宋卿昭眨了眨眼睛,“怎么,我也没传闻中那般不堪吧?”
唐朝便点了点头,话中有话的说了一句:“谣言止于智者,唐朝现在觉得,当日给秦王捎的信儿,捎的十分值当。”
这话一听,宋卿昭恍然大悟:“原来给我哥哥送信的是你!”
她也曾问过李勉怎么知道她遇难的,李勉只说有人往门房上送了封简信,待他心急火燎的追出来人早已经不见了。
她本来还怀疑是不是晏平澜良心难安,今日上午故意诈了他一回,却发现晏平澜是真的没打算管她来着。
原来是唐朝。
知道了这一重,她再看唐朝就觉得分外亲切,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除了长相略逊,其余样样都比那反社会的小病娇好出十万八千里去。
更何况这可是未来的一品重臣,他妹妹还是女主。
这是妥妥的超级潜力股啊!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得慌。干嘛放着这么个好青年不追,非要费劲巴力的攻略这么个难缠人物呢。
忽然,福至心灵,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若,先哄着这位优质男青年,只待攻略任务一结束,立马跟唐朝修成正果,从此当上女主角的嫂子,走上人生巅峰,岂不美哉?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快乐里,没注意到晏平澜的职业假笑已经比向日葵都要灿烂了。
傍晚分别的时候,唐晚拉着宋卿昭的手很是感叹了一番相逢恨晚。
“姐姐不如跟我回家住两日,咱们一同吃睡。”
宋卿昭觉得自己很真诚,因为她真的还挺喜欢唐晚的。
“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哥哥也要人照顾呀。”
几人别过,兄妹收拾摊子回家去,晏平澜与宋卿昭道:
“今日就此别过,晏某先行离去。”
咦?宋卿昭看着笑的温和的晏平澜,奇怪的眨了眨眼。
这就又生气了?哪里又不高兴了这是?
“晏先生,”宋卿昭要及时解决问题,绝对不能让问题过夜。

静瑟的帐篷里弥漫着一抹淡淡的熏香,身着淡绿色烟纱罗裙的女子正半撑着脑袋,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正担忧的看向她,柳眉微蹙,清丽明艳的小脸上似带着抹关怀。
如若真是没听清她说的那番话,马菲儿会误以为她是天真烂漫的少女。
几段话闲聊下来,已对她有深刻的认知。马菲儿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不经深思就开口,扶着额头淡笑道:“吹风下雨会有些疼,太医院的太医已诊过,说是操劳所致,并无根治之法,只让好好休养。”
“是哪位太医所诊?”宋卿昭气咻咻的问。
马菲儿:“郑太医。”
“庸医!头疼症都医治不了,是怎样被选拔进太医院的。”宋卿昭气愤的说,那架势像是要去把郑太医揪出来暴打一顿。
马菲儿劝说了番,再三说明是自己的症状太过奇怪。
“幸好这趟草场活动没跟来,不然皇后娘娘的病情会被他耽误。”宋卿昭一副侥幸的样子。
目送马菲儿离开,宋卿昭让春江去唤李勉回来。
李勉一路往河边走,中途没有跟唐晚有多任何交流。
这在巡逻侍卫眼中,李勉是出来散心带了个婢女伺候。
他站在暗处朝唐晚招手。
唐晚确定过周围没人,迈着步向他走近,主动牵住了他的手,一下下轻抚他的手背给予安慰。
“你怎来了?”李勉这话有责怪的意思,他在担心她的安危。
唐晚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顾不得再矜持扑入他怀里,紧紧的抱着。
“看到你没事,我很高兴。”
李勉放下心里的担忧,反拥住她。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深吸了口属于她的清香气息,这会让他感到心安。
“我看马贵妃突然到访,是想确定皇后醒没醒。”唐晚放开他,担忧的说:“平阳不知是否能应付的来?”
李勉:“调遣军队前来的主意正是她所出,娇娇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
处事临危不惧,下决定果决!若是男儿,必是将才!
经历过今天的事,这话是李勉对宋卿昭的评价。
唐晚赞同,宽慰道:“皇后突然被下药,你被打的措手不及,只是一时失了判断,别懊恼。”
李勉嗯了声,心底对于自己今天的表现还是有些懊恼的。
两人聊了会,春江寻来一同回到皇后帐篷中。
宋卿昭把与马贵妃的谈话说了遍,严肃道:“给皇后诊治的赵太医是她的人。”
春江不明:“马贵妃说给她医治头疼症的是郑太医......”
唐晚打断她的话:“那是混淆视听,别听信。”
“正是。”宋卿昭看向李勉说到:“哥哥,赵太医待会若来看诊,你就告诉他,皇后醒了。”
醒了?
三人都疑惑的看向她,想了想,都明了。
这是让马贵妃猜忌赵太医,赵太医误会李勉查出什么,让两人有机会接头,从中得到证据。
“妹妹猜想毒药是时效性的,过两个时辰,皇后就会醒来。从现在起,哥哥要把守好不得让外人踏进帐篷一步,有机会再下毒。”
李勉郑重应下。
返回帐篷的路上,宋卿昭从春江那里套出许多皇室成员的事。
等李勉回来的间隙,她在脑海里搜索了遍皇室成员间的事情。不知是原主不愿去探知,还是从来没接触过他们,竟然一点信息都没有。
害的她一路被春江念叨。
突然,系统发出指令,让她去找晏平澜。
宋卿昭好想爆一句粗口,忙了一天推动剧情发展正想回去睡个好觉,养精蓄锐的对付明天大战。
多走一步都要人命的情况下,系统竟让她去找男人谈情说爱??
什么辣鸡系统??还让不让人活了??
“知道晏先生在哪里吗?”宋卿昭心不甘情不愿的问,偏偏系统还发出指令让她要表现出很关心晏平澜的样子。
春江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身边,却什么都知道,把晏平澜从射箭场下来到这会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遍。
得知人在皇二子李睿帐篷中下棋,她挑了下眉,整理完情绪,又变成那样英姿飒爽的平阳郡主。
在特殊时期还敢往马贵妃的儿子帐篷闯的,敬他是条汉子。
仔细一想,觉的晏平会找李睿做朋友也是情有可原,李睿性子阴险,心机深沉与他倒算是同类。
正在下棋的二人听说宋卿昭来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诧异之色。
“晏先生真是让平阳好找。”宋卿昭语气娇俏,指责的话到了她嘴里变成是在撒娇埋怨。
同样,对于宋卿昭身上发生的事,晏平澜一清二楚。
超乎意外的是,她深夜找来。
宋卿昭看到桌面上放的桂花糕,不请自拿的尝了块,一边吃着一边赞扬:“二哥哥这里的糕点果然是好吃许多,怪不得能引来晏先生陪着下棋。”
李睿沉着脸没有做声。
晏平澜淡淡的问:“平阳忙于皇后的事,怎的有空前来。”
宋卿昭揉捏着胳膊说:“太累了,找先生要奖励。”
言语之大胆,在场的人都被她吓了跳。
她的话再一次打破晏平澜的认知。一直以为她只敢在私底下撩拨自己,也以为她是心血来潮攻略自己,失策。
晏平澜顺着她意问:“想要什么奖励?”
宋卿昭清澈明亮双眸在他身上打转了圈,指着他腰带上系着的玉佩:“我要那个。”
索要贴身物价是对象才有的特权,她当真是不避嫌?
晏平澜轻笑了声,摘下玉佩递过去。
宋卿昭露出得意的笑,提着玉佩绳子照着灯看,色泽沉淀中透着光,边缘是暗红色的绣花,可见其上等。
“先生,真的送给我?”宋卿昭宝贝的摸着,笑的嘴角都咧到后跟。
能看的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笑。
晏平澜故意说:“不想要?”
宋卿昭嗖的一下把玉佩揣到怀里,笑的一脸谄媚:“先生是慷慨之人,平阳不收让你多没脸啊。”
众人:“......”
春江好想用帕巾遮挡住宋卿昭的脸,那财迷的小样太惹眼了。
作为陛下最宠爱的郡主,镇国公府独女,什么珍稀宝物没见过,露出这样贪婪的样子,至于吗?
宋卿昭把玉佩收好,微笑问:“二人棋局结束了吗?”
李睿回眸看了眼摆着的棋局,没做声。
“良辰美景,喝一杯再合适不过,二位意下如何?”
晏平澜透过帐幔缝隙看了眼外面,同意了邀请。
李睿本想拒绝,低眸时不知想到什么,竟也同意了一同前往。
宋卿昭来的路上已让花朝到河边的草坪上备酒佳肴。
当然,她主要是想邀请晏平澜。李睿是顺带的。
宋卿昭起了几个话题,让沉默寡言的两人都开了尊口,画面还算和谐。
可能看到他们相处的画面太过和谐,系统又发了指令。

李勉郑重的说,看向唐晚的眼神都略带歉意。
“唐朝你放心,我往后一定会遵纪守礼不让她名声有损。刚刚,是我思虑不周。”
他说的这么诚恳,唐朝脸色稍缓。
唐晚想起宋卿昭说的那法子,喊住了要离开的人,按照宋卿昭吩咐的那样说:“听平阳说朝堂上这些时日都在讨论如何安置流民,我这里有一法子,想说给秦王听。”
李勉君子的做邀请手势。
三人走至一旁。
唐晚:“城中地痞和流民因休息地时常发生争执,我就想到京都郊外有未开垦的荒地。”
“可以让那些流民在那里耕种。把那些流民的花名册调出来,按家庭分配土地。”
“他们的花费就模仿钱庄那般放债券,从朝舟库银里拨出。等来年收成,除去基本家庭开销外,剩下的产粮就用来抵债。前两年,免他们的赋税,债券逐年递减。”
唐晚说到这里顿了下,观察到李勉有认真听进去,又继续说:“这样一来,既能安置了流民,还开垦了荒地增加朝舟收入。就是不知秦王......”
“方法极好,我这就回宫启奏父皇。”李勉大喜过望,赞赏深情的看着她。
唐朝上前挡住他灼热的视线,催促人赶紧进宫。
回眸时看到自家妹妹视线随着人飘走,像是被勾了魂似的,不由提醒道:“晚晚,他是秦王,如无意外将会是以后的王。”
唐晚听得这话闪烁着星光的眼眸黯然下去。
因李勉进谏了安置流民开垦荒地的方法,学院开设了地理学科。
学院最有资历担任这门课的学究除了晏平澜,别无他选。
本在教舍上课的,小霸王齐炀称外面天色晴朗和风煦煦到户外授课更能身临其境,于是众人迁到学院的草坪上。
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个树立的木架,上面铺着宣纸,平放的小木架上放着研好的墨汁。
若知晓要画地形图,学子们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到外面上课的。
蚊虫多不说,还很晒。
此刻,齐炀只觉有阵阵凉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后悔的恨不得回到一刻钟前。
长身玉立的教书先生见底下学子没了往日上课时的激.情,抿唇笑了。他就喜欢看这些天之骄子苦恼受折磨的可怜样。
身着低调奢华贵服的少女看到他嘴角的笑,暗自在心中腹诽了几分。可能受他的感染,少女心里也生出了几分反逆意图,举手打断了他的授课:“晏先生。”
晏先生看向她:“郡主有何提问?”
“先生所站之地看起来凉爽几分,不知是否可允我等移步过去。还有,这里蚊虫甚多,烦扰的我等无法专心上课,能否让院司拿熏香过来燃上。”宋卿昭承认,她就是看不得小变态暗自苏爽,想在他的心底扎根刺。
齐炀看出晏平澜不想答应,连忙说道:“先生,我等不曾这般暴晒过,继续下去恐会中暑。届时,就有些麻烦了。”他说的这话实质是在拿身份压迫,也在提醒晏平澜,他昔日好说话的形象如若不答应可能会崩塌了。
晏平澜抿了下唇,依他们所求喊了院司来。
授业完地理志,晏平澜要求每人画一张地县图纸交上去。
知道今日的课以地理志为主,学子们昨日便在家偷偷描绘过京都地形图,想着课堂上不落于后榜。谁知,晏平澜要求选一处地级县描绘。
平时没怎么翻过地理志的学子,叫苦不迭。
觉的晏平澜会为难他们,是宋卿昭提的要求所致,众人目光凛凛的看向她。
一直想寻机会报仇的柳家四小姐,不知想到什么,眼角划过一抹亮色,移动她的画架座落于宋卿昭旁边。
“郡主在课上侃侃而谈,必定是对各处地级县的地形图都有所了解。我除了来国子监上课,并没有去过任何地方。先生布置的作业,恐怕完成不了。”柳四顿了下,恳求道:“能否帮我指点一二。”
宋卿昭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那日推她下井的人,正是柳四。
因着李勉状告陛下,众位大臣回去后惩戒过他们,她想着已胜之不武就不要再多生事端。
这倒好。
不找冤家,冤家找上门来了。
柳四有些不敢迎她的笑,别开了眼,想到什么又坚定的转过视线来,露出比之前更诚恳更卑微的表情,“晏先生出了名的严厉,我若交不出作业,父亲那里知晓,我明日就不能来上学了。”
宋卿昭看她表演的那么卖力,倒被勾出几分好奇心,想看看她葫芦里卖些什么药,“好啊。你想画哪个地级县。”
“郡主说画哪个就画哪个。”柳四一副言听计从的样。
挖坑给她跳?宋卿昭挑了下眉,故作为难的说:“这就难办了,我熟悉的地形图也不多,想着画完请教晏先生。”
柳四脸色稍变,转身时眼底迸射出一抹亮光。
“啊......”
她移动木架时,不知是有意无意,碰倒了放墨水的小架子。墨水顺着风向洒落,点点墨汁溅到宋卿昭粉白裙摆上。
宋卿昭猜到她会有所动作,只是没想到她的做法,会如此下作!
顿时。
众人都看向她,或多或少有些嘲讽看笑话的意味。
柳四脸色惨白的看着那抹被弄脏的裙摆,不知想到什么,一下跌坐在地上,唇瓣嗫嚅出声:“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淮南候家与柳家是世交,柳四与吕七小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恰巧两人同被宋卿昭整蛊过。她想到上次整了宋卿昭的后果,害怕柳四出什么事,跑过去抱住了她:“郡主,柳柳不是有意的,您宽宏大量饶过她这一次吧!”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顺耳?
宋卿昭微眯眼在心底阻止着该怎么开口时,就听到一道声音横插.进来:“郡主,柳四愿意赔偿您的衣裙,只求您别计较。”
众人都在等着宋卿昭的态度。
少女看到众人这看好戏又怕招惹祸事上身的样子,不由好笑。原主带给他们的杀伤力这么大,这便宜捡的都让她有心理负担了。
烈日下,折射的光芒照耀在她明艳脸颊上,衬托的她更加美艳动人,只见她红唇微启淡淡出声:“不过一件衣裙罢了,柳小姐何必紧张。况且,我穿着这件衣裙回府,母亲说不定还会夸奖我读书用功呢。我感谢柳小姐来不及,又怎会动怒。”
众人:“......”
这真的是蛮横无理宋卿昭说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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